活着走下去，期间被送上来的甚至还有一些是大牢内狱卒的家眷。

    张蝉觉得此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她忽然想起聂桓的劝告，

    聂桓会不会知道整件事的原委，并对所有负责此事的官员有所隐瞒。

    张蝉道：“我知道，就因为要研制新药方所以我才要去一趟义庄，我想从那些死去的病人身上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

    “你一个姑娘家又不是仵作，山路难行何况你眼睛还看不见，还是不要去了。”

    张蝉没有听陈老的劝告，她走了好久问了好多人，终于找到了那个收尸的凌姑。

    “你一个瞎子，还想验尸？”，凌姑见来找她的是个瞎眼的姑娘，她前几日就听说余川县有位会医术的盲女。

    张蝉：“我不会验尸，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您。”

    凌姑不耐烦道：“什么事啊，我忙着呢。”

    “我想问一下那些死去的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征？”

    凌姑一愣，她将张蝉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你真看不见？”

    张蝉点点头，“劳烦凌姑如实相告，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跟我来。”

    凌姑是个急性子，她见张蝉是个持盲杖的盲女行动不便，直接拉着她进义庄。

    “你算是会挑时候，面前这三个是刚送来的，还没来得及埋。”

    张蝉从小到大哪里来过义庄，她戴着面纱，但义庄内那股难闻的腐臭还是钻进她的鼻腔。

    “欸，拿着这个，辟尸臭。”，凌姑塞给她一块老姜。

    “凌姑能否告诉晚辈，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是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这个身上有一堆红斑，这个口吐白沫估计是一口气喘不上来死的，至于这个脸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哦对了，他手上也有红斑。”，凌姑一边指着，一边对张蝉形容。

    她忍不住又瞧了张蝉一眼，无奈道：“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又看不见来着地方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第二个那个口吐白沫的身上可有红斑？”

    凌姑叹了一口气，道：“有，在手上和腿上呢。”

    “块状还是团状                                                ？”

    凌姑眨了眨眼，被张蝉突然这么一问也突然正经起来，道：“块状，而且有一些已经发紫了。”

    张蝉的猜测对了七成，这些天山上的百姓患得大概率不全是瘟疫。余川县患病的百姓中并无有人身上出现红斑，他们发病的症状虽然相似，但是并不是同一种疾病。

    这正能解释为何张蝉的那副药方在他们身上难以见效，是有人一直在误导他们，让大夫一开始认为天山上的百姓欢的是瘟疫。

    凌姑见张蝉迟迟未说话，她道：“如何，小丫头你可有什么独到见解？”

    张蝉回过神来，“前辈可有银针？”

    “你想干嘛？”

    “第二个人是口吐白沫而死口中一定还有污物——”

    凌姑惊道：“你不会想让我帮你去用银针验死尸吧？”

    “不需前辈亲自动手，前辈只需要指挥即可。”

    张蝉像是已经下定决心一般，凌姑上前刚想拉她，就听后面有人出声道：“这么这么晚了，这些尸首还不处理？”

    张蝉转过身对着门外的聂桓道：“聂大人，民女觉得这些尸首存在疑点，这些疑点关系到天山瘟疫的病因，所以民女想凌姑询问一些情况。”

    “张姑娘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大夫还没当够现在难道还想当仵作吗？这些尸首极有可能传染其他人，还不速速处理掉！”

    “聂大人！”

    “张姑娘，本官是奉旨办事的官员，请你不要妨碍本官办公。”

    那些杂役强行把尸首搬走，义庄内只剩凌姑和张蝉。

    凌姑见张蝉闷闷不乐，她忽然笑道：“出来吧，还真被你猜中了。”

    张蝉有些不明所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中还伴着一些细碎的轻响。

    是铃铛！

    “拿去吧，这小子早在你来之前就验过了，银针呈乌黑，还有那些人死后两个时辰内唇角和舌头也变成乌紫色。”

    张蝉顿了顿，低声道：“闻昭？”

    张蝉身旁忽然出现的少年将发黑的银针用布包着交到她手中。

    凌姑道：“你小子还真是神机妙算啊，那个什么聂大人还真是急不可耐的就来毁尸灭迹。”

    “有劳前辈。”

    凌姑走后，张蝉开口道：“你怎么会来？”

    闻昭面无表情，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没跟我商量就一个人跑到这来，你知不知道这里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