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啃噬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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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衣见状,难以置信地看向张蝉,“姑娘可被伤着了?”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恐慌中回过神。

    寒衣无意中看见张蝉被咬破的唇角,他立即偏过头,先将靠在她身边的闻昭扶了起来。

    张蝉撑着墙壁缓缓起身,她望向已经陷入昏迷的闻昭,低声道:“寒衣,若他醒来,别告诉他今晚的事。”

    看着张蝉的背影往门里去,寒衣带闻昭离开之前吹响骨哨,方才跟他一同前来藏在暗处的影卫全部现身。

    “那两个人的尸首处理干净,其余人留下保护姑娘。”寒衣顿了顿,“还有,今晚这里发生的事一概不许提。”

    *

    “怎么装病装一年了,如今终于肯出来见人了?”

    聂桓刚回到自己家的宅院没多久,刘叔就将一个年轻的女子领了进来。

    女子容貌生得昳丽,看上去不过也只有十七八的年纪,她缓缓抬头看向桌旁饮茶的男子。

    “对了。”

    聂桓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慢悠悠地说:“张蝉让我给你带句话。”

    女子的沉默片刻,开口道:“她说什么?”

    “她说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害你流落在外,无依无靠。”

    话音刚落,聂桓的脸上充满了鄙夷,随即他撇了一眼身前的女子,冷笑一声道:“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想说她很蠢?”

    女子敛着眸,低声说:“是我对不起她才对。”

    聂桓起身,顺手理了理身上的那件新官袍,“时至今日你可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聂桓渐渐逼近她,他睨着女子,侧着头细细端详着她的容貌。

    像,真是像。

    不枉费他半年来的心血。

    不过,她和她不同。

    那个人见了他每次都是一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

    可眼前这个和她极度相似的女子却是怯生生的,像是在恐惧着什么,她眼睛里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只有和他当年在聂家做小伏低一样的怯懦。

    “说话                                                !”他走到女子面前,一手扼住她的喉颈。

    女子的脸瞬间被他掐得涨红,她的五官拧在一起,双瞳充血,两只手下本能地揪住聂桓的袖子。

    “我......”她抿着唇,像是要挣扎又像是要放弃,唇间压抑着细弱的喘息声,宛若濒临断气的幼兽。

    聂桓松了手,掐着她的脸,暗讽道:“你这张脸是我给你的,一年前我把你从长平接到盛京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卑贱的浣纱女,而是长平侯的嫡女张楹。”

    张楹跪坐在地上,脸色惨白,胸膛一起一伏地粗喘着。

    她的眼框通红,眼角下意识地落下一滴泪。

    “一会我派人送你回去,你放心,你是我的人,林氏不敢为难你。”聂桓半蹲在她的面前,擦掉了她眼角的泪珠。

    他扣住张楹的下颔,望着她的容貌时眼睛里没有半点温情,可冲她说话的语气又掺杂着别样的态度。

    张楹颤着身子,她整理装束,整个人离开的时候双腿还是忍不住地发抖。

    *

    手心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好在是冬日张蝉天天穿着的衣服都是袖长宽大的款式,恰好挡住了手掌包扎的伤处。

    嘴唇上的伤还隐隐约约的。

    她擦了口脂,原想能盖住伤痕,没曾想今早前往荣府被翠儿见了,还被调侃一番。

    这件事过后寒衣不知将闻昭带去了何处,当晚发生的一切就像烙印一样,也不知道他清醒过后还记不记得这件事。

    张蝉垂眸,慢悠悠地走在廊上。

    她忘不掉当晚的红白交错,鲜血遍地的映像,耳边清楚记得姚大公子临死前说的那句话。

    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一个嗜血的疯子。

    这两句类似的话,一年前陈平说过,一年后姚家大公子也说过。

    张蝉恍然想起当初她暂居慈云寺时海藏大师对她的嘱托,也许当时海藏大师早已预料到后面会发生的事。

    他说闻昭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所以才会拜托她在今后无论如何都要拦住闻昭。

    只怪当初她对闻昭并不熟悉,没反应出海藏的言外之意,如今这一切真实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竟是这般触目惊心。

    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心有千千结根本没注意脚下的路,一个不留意额头撞到了对方的胸膛。

    以她对气味的敏感程度,脑海里一下子就判断出身前的人是谁。

    “小心。”闻昭扶稳她,见她要走又开口唤了她的名字。

    “张蝉。”

    她有意想躲,却被人唤住,不得已只好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