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相知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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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浆洗的哑巴养母将她带大,连带着现在这个名字都是聂桓伪造的。

    “我有件事相同你商量。”她问张楹:“你养母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如果之后你找到养母想离开盛京,不知你愿不愿意同蓟儿一起去扬州?”

    张楹动了动眉心,她张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林楚君已经死了,蓟儿年纪小,我打算明年春天送他离开盛京,去往扬州读书。我家在扬州曾置有一处私宅,虽然没有侯府大,可好在舒适。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同他一起去,换一个地方重新生活。”张蝉语气平静,像是在同她相商一件非常普通的事。

    张楹怔怔地看着她。

    她继续说:“我做这些并非是想让你感激我,也不是想让旁人觉得我有多善良,纵使是被说成妇人之仁我也认了,总之在我心里就是不希望你死。”

    二人对坐,沉默良久。

    张楹坐在对面,她垂下眼,面颊已经被泪水化湿。

    她怪过张楹,也愿意放下。

    “张蝉,”张楹突然站起身,直接对着她跪下,“你的恩情,我今生无以为报。”

    她被张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忙将其扶起,“你不必如此,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受人摆布,将来可以堂堂正正地活着,只为你自己活着。”

    *

    天黑以后,张蝉整理完书卷正准备回房。

    她刚到院中,正好看见院墙边树影攒动,一墙之隔外的那头好似有什么声音。

    张蝉提着灯笼,好奇地抬头顺着石墙往上望。对上那双眼睛时,她顿住脚,整个人蓦然一僵。

    看清是谁后,她蹙着眉,低声嗔怪道:“你好歹也是王爷,怎么又三更半夜扒人家墙头?”

    段明徽坐在墙顶,长眉微挑,笑了一声,“你说的不错,你们家的墙确实砌得高。”

    张蝉走近,在段明徽的面前停下,仰头看他:“为什么不走正门,要是让月娘看见把你当成刺客,我们府里的护院又那么多,你能打得过吗?”

    “盛京人多口杂,到哪都有人盯着,大晚上的想要见你,就只能出此下策。”他纵身一跃而下,轻轻松松地就从墙头落地。

    “我也有话想跟你说。”张蝉看了他一眼。

    二人一起绕过矮墙,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好,那你先说。”

    见他让她,她就先将自己今日在荒庙里找到张楹的事告诉他。

    张蝉道:“所以要是没有你提醒我,可能我也没能通过香粉找到她的下落。”

    段明徽闻言,皱眉说:“你又自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张蝉唇瓣紧紧抿起,才想起上次他离开时还交代自己回家后要处处小心,不能单独贸然行动。

    “下次别一个人去,你要是不方便来王府找我,过两日我让师姐送信鸽来,若是你有麻烦,就传书给我。”段明徽叹息。

    张蝉点点头,她站在他身后,垂目看向月下段明徽被拉长的影子。她故意踩住,喃喃地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救她?”

    段明徽将她刚才的举动看在眼里,不禁唇角上挑。

    听见她的问题,他收敛笑意,视线转而落在她半隐在光影里的面庞上,“你记不记得天兴四十一年那场宫宴,那晚你进宫在御花园里救我,还有天兴四十二年,你进宫给太后请安,路上为了替我出头,                                                就抓了癞蛤蟆去吓段明烨,害得他落水这些事?”

    想到这种光辉事迹除了徐太师,竟然还有段明徽记得,她突然面颊泛红。

    “当初你帮我的时候,是没有理由的。所以现在你想救张楹,当然也不需要理由。”段明徽侧目一笑,说:“只要是张蝉,那她就一定会这样做,不是吗?”

    张蝉闻言忽然笑了。

    她愿意帮张楹这件事,纵使有人不理解,那么也没关系。

    她想做便做,从来不需要理由。

    “你说完了,该换我了。”段明徽朝她走近一步,“那日在大理寺因为事出突然,我忘记将这个还给你。”

    他抬手至她身前,方才掌中握着的是将那天她前往大理寺前交给徐青宜的小金蝉。此刻张蝉才想明白为何在大理寺那日,他会出现得那般巧。

    “多谢。”她抬眸看着他,心里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等我一会,我拿件东西给你。”

    见她往卧房的方向走,他没打算跟着,反而是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段明徽坐在桃树下,夜来风动,桃树上的桃花瓣不经意地被风带落,悄无声息地飘到他的身上。

    没一会儿,就见她从房内出来,将一盏小宫灯塞到他手中。

    他正寻思着,下一刻又见她将另只手里握着的一卷画轴放在石桌上。

    “这盏朱雀灯你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