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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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皇伫立在一面落地的大铜镜前,看着铜镜里映出的瘦弱少女发呆。此少女唇无血色,身姿袅袅,面容稚嫩,却已初现绝色姿容。
林知皇张嘴,镜子里的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林知皇头痛的闭上眼扶额,彻底死心了,这两天不是做梦,这就是现在的她,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她,‘林妹妹款’的她………看这身体的年龄,不过才十三四岁的模样。
林知皇此时身后低眸静立着两垂着丫鬟髻的小丫头,岁数也绝未超过十岁,若放到她所处的那个时代,这便是赤裸裸的压榨童工。
“大娘子,夫人等着您过去用膳呢。”立于左边的小丫鬟见林知皇一直站在铜镜前看自己发呆,轻声出言提醒她道。
此丫鬟年纪虽幼,行事的规矩却十分严谨,微微俯身提醒,连面上的笑容,都像是被尺子给比划出来的。
由此可见,这府中的当家夫人,管家本事很是不俗。
林知皇继续神游天外,如提线木偶一般跟着丫鬟进了正院,还未看清院子里的众人,这具身体的爹——林者云,便将严厉的目光直直的落到她身上,黑着脸训斥道:“究竟有没有一点规矩?让爹和娘,还有这一大桌子的人,都只等着你一人!”
正堂屋子里,此时已经乌泱泱的坐了一大片。原身的爹,林者云坐于上首,原身的娘,裴氏坐在他左侧面,裴氏身旁此时还空了一个位子,想是留给她的。
林知皇初来乍到,对此地之事尚不了解,奉行少说少错的原则,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林知皇自认为自己做的不错,可她这一番见到爹,连礼都不行的做派,着实在众人面前,狠下了林者云这一家之主的面子。
林者云面上一红,当即便哼笑道:“怎么?你这是皇城盛京的奢华见多了,看不上我这个在穷乡僻壤做县令的爹?”
林知皇从这里醒来,已是过了两个日夜了,旁敲侧击后才知道这个身体的基本情况。
原身名叫林知环,与她的名字林知皇,只一字不同。
原身的爹林者云,是这郐县的县令,还有个不俗的出身,乃皇城盛京二品世家林氏的嫡长子。
身世显赫,本该享尽人间荣华富贵的林者云,不幸年幼时就死了娘,爹一年不到又续娶,继母钟氏次年就又生嫡次子。
林者云身为林氏嫡长子,却从小资质普通,甚让做林氏族长的爹不喜,于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林者云刚到长成亲的年纪,继母钟氏就给他安排了一门面子光的亲事。
其妻裴氏,虽出生于一品世家临川裴家,比之林氏世家的品级还高了一级,虽也是族中嫡支,但却家道中落。裴氏所在的这一房,上有一寡母,下有两个年幼的拖油瓶弟弟,府里已是穷的捉襟见肘,连世家的体面都快支撑不住了,就指望靠着裴氏的婚事,来缓解这银钱之急。
林者云的亲爹林氏族长,不知是否知道这门亲事的不妥之处,反正继妻钟氏才提了嫡长子的亲事人选,林氏族长就对这门婚事点了头。
林者云成了家,其父就给他在偏远的地方,谋了个县令之职,而后就被打发出了盛京,家族资源,没有丝毫倾斜给他。林者云自己也是不争气,当上县令后,每任县令都做的不功不过,为人也傲气,断不会折腰讨好上峰。因此,每每任期一到,林者云就被上峰,又平调往另一地做县令。长此以往,林者云在县令之位上,蹉跎了近十五年,官位仍是没有丝毫寸进。看样子,这辈子,是要在县令之位上,干到死了。
林知皇的原身,也是从皇城盛京出发,行了将近四个月左右的路程,于两个月前,才从皇城盛京来到这茁州离仙郡治下的郐县的。郐县,正是其父林者云当前任职之县。来了这,原身便开始缠绵病榻。
原身这病,也病的理所应当。原身的继祖母很是会做人,把继子夫妻俩赶出了皇城盛京,去了偏远的小县生活,为了不让人说嘴,原身刚出生三月,便派人把她从父母身边接走,接到了皇城盛京,很是慈爱的把继长孙女养在身前,千娇百宠,用作门面,以示对继子的慈母之心。
继孙女娇养到了十三岁,快到婚嫁的年龄,继祖母又言,这女儿家是娇客,在家待不了几年,还是要和亲生爹娘多相处才是。于是,做足了慈祖母戏码的钟氏,在原身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哐当一下,又千里迢迢,把长在皇城,见识过盛京繁华的贵女,丢回到了穷乡僻壤的郐县,美其名曰,和父母团聚。
不出意外的话,原身再在这小县城长到二八年华,便要在这偏远的小县城里择婿了。要不怎么说,这继祖母歹毒,杀人诛心呢。
听周围的奴仆话里的意思,原身想是看自己以后的前程无望,也就得了心病。
原身在来的路上,就郁郁寡欢的病倒了,还经常胡言乱语。强撑着一口气,到了郐县,想是见到了郐县比想象中还大不如,缠绵病榻拖了近两月,没缓过来,也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再睁开眼,就是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