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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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怕是性命不保。

    怀安帝的视线冷冷从他身上瞥过,而后从桌子上端起茶盏,用茶盖撇去浮沫,细细品啄,热茶的雾气将他的面容遮得模糊,片刻后,他放下茶杯,与木质几案发出细微碰撞声。

    他似乎终于记起另外一个女儿,他的眸光扫向宋娆,语气冷漠且不耐:“你大晚上的,到昭阳宫烦你二姐做什么?”

    宋娆抿了抿嘴:“女儿……儿臣的侍女前几日捡到了二姐的东西,我来还她。”

    她长到快十四岁,还是第一次用“儿臣”这样的自称,实在有些不顺口。

    怀安帝却没想到这一层,而是皱了皱眉:“你的礼仪规矩实在该好好学学。”他眸光沉沉,摆手道:“天色已晚,早些回去罢,别在这扰了永阳休息。”

    宋娆朝他看了一眼才转身退下。

    怀安帝的视线再度落在元嘉的身上:“朕记得,昭阳宫到无欢宫,并不经过那里,你出去寻公主,如何会到了那里?”

    元嘉:“奴才有雀目之疾,一时不察迷了路。”

    怀安帝“哦?”了一声,似是诧异:“这朕倒是没有听说,先前还安排你值夜倒是不妥了。”

    元嘉:“昭阳宫院中处处灯火,奴才不往暗处去倒是无碍。”

    怀安帝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有个内侍白着脸踉跄而来:“陛下!昭阳宫后墙外有一具尸体,死状与问虚教的那些贼人一模一样!”
    殿内宫人砰砰砰跪了一地,以额贴地,怀安帝穿过他们,快步走了出去。

    ……

    那太监的叫声尖利,宋鸾即使在内室之中仍旧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场便是一惊,腾地站起来。

    太医给她诊完脉搏面相,开了宁神的方子,伤口还未来得及敷药,带来轻微被牵扯到的痛感,宋鸾也顾不得,单手拂开他们,由经夏和知秋扶着推开门,就见到元嘉正跪在几处碎瓷当中朝她看过来。

    宋鸾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从他旁边经过时停住。

    知秋和经夏提醒她:“公主小心脚下……”

    宋鸾点头,回过头看元嘉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随我出去看看问虚教那群虚头巴脑的狗贼又在我的宫里做了什么?”

    还无缘无故弄了个死人在她院子里,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抛尸的乱葬岗吗?难不成杀不了她,就想吓死她?

    -

    庭院之中灯火通明,风声凝滞,一具尸体横躺在正中,死状吊诡恐怖,细细闻去似乎还有一股难言的臭味。

    经人看过之后才知道,原是那人死前太过痛苦导致的失禁。

    个别胆子小的宫女惊得脸色发白,却因着圣上就在院中,不敢走开,也不敢闭眼。

    怀安帝对着禁卫以及宫人们脸色铁青:“有谁到过那里,这死了的太监到底是什么来路!给朕一样一样查清楚!”

    禁卫闻声应是。

    怀安帝脸上怒色反笑:“好好好!好一个问虚教,朕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反了朕的江山,先前那些人也好好拷问!”末了又补充一句:“拷问不出来,朕便当你们也是问虚教的逆贼!”

    禁卫跪在地上,抱拳:“属下等定不辱圣命!”

    怀安帝这才注意到宋鸾,他看向宫人:“你们这群奴才是死的吗?公主贵重,哪里能受的住这般腌臜物的冲撞?”

    宋鸾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宫人们半推着回了殿内,殿门一合上,声音仿佛便小下来。

    有宫人跪在地上窸窸窣窣地打扫着地上的碎瓷盏,宋鸾歪靠在矮榻上,忽想起什么:“七公主呢?”

    “先前陛下让她先回宫去了。”知秋回。

    宋鸾点头,朝着殿内扫了一圈儿,注意到角落的矮几上放着一条长鞭,正是之前她给宋娆的,宋鸾直起身子下了榻,朝着矮几走过去。

    经夏跟在她身后:“您二人在圣上面前的待遇何止天壤之别,院中血腥,陛下都不忍让您多看一眼,可此处离无欢宫颇远,一路又不太平,陛下说让她回去便让她回去了……”

    宋鸾摆了摆手,并不想听她老是说这些所谓“独一份儿”的宠爱。她确实衣着华丽,使奴唤婢,但和宋娆本质上并无太大不同,一切都取决于父皇的心意罢了。

    就像刚才,即使是在她的宫中,父皇不想让她见到的东西,不想让她听到的话,她便一点也不能听,不能看,从头到尾连开口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