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炮灰质子(28)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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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灰反派的自我救赎》 

    谢南渝并不是在谢家出生的,最起码在他刚有记忆的时候不是。

    他的记忆中也没有父亲,只有终日为生计忧愁的母亲和始终陪伴在身边的侍女阿瑛。

    他的母亲出身名门,年少时期遇见他的父亲,甫一见君,一往而深。

    青春男女相互慕艾,他的父亲也承诺会尽快带人来提亲,但他的母亲等了许久,只等来了自己有孕的消息和即将被家族处理的噩耗。

    名门女子最忌暗中苟合,更何况她腹中还有了对方的骨肉,最后等待的命运也不过是一条白绫勒死,随后家族便对外宣称暴病而亡罢了。

    于是他的母亲带着尚未出生的他以及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瑛儿悄悄跑了。

    家族自是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一段时间找不到人后就开始对外说有个女儿病入膏肓,在做足了戏后她就自然而然地“病逝”了。

    他对小时候的记忆并不十分明晰,而现在随着这枚玉佩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段记忆便又翻涌了起来。

    那时他还太小,他现在的父亲出现在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一边捂着他的耳朵一边对着他母亲说着话。

    他隐隐约约地听见“抱歉”、“战事”、“身亡”几个词,随后是母亲悲伤的啜泣。

    他仰头,恰能看见对方腰间坠着一枚玉佩,在阳光下显出诱人的绿色。

    而现在,这枚玉佩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忽然明白了。

    原来舒明尘要帮的并不是他,他不过是蒙了父亲的荫庇,又差点亲手将这份不属于他的报答淹没在北晋的风雪里。

    见对方迟迟不接,舒明尘低下头疑惑地看了看玉佩,复而又抬头看向谢南渝,唔,没错。

    大量记忆的迅速涌入让他产生了混乱,他只知道这个玉佩要还回去,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在一个怎样的时间段。

    于是他又将手里的东西更高地递了过去,还补充道:“没有坏。”

    这下不仅是谢南渝,连云容和沈司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抬脚走了过来。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谢南渝只能暂且收下,想着等舒明尘恢复记忆了再还给对方。

    父亲的东西,送出去了就没有再要回的道理,更何况,若是父亲还在,也不会同一个小辈计较一枚玉佩的。

    先镇北王,谢南渝之父,在晋邺盟约破裂后赶赴战场,因军情有误,殉国。

    见谢南渝收下了,舒明尘肉眼可见地神色欢喜,又小声地辩解:“你好久都不来,我见不到你。”

    “我……有点事,以后我常去。”

    谁料他摇了摇头,认真说道:“这里不好,不要常来。”

    “聊什么呢?”

    谈话间另外两人已经走了过来,沈司看了看舒明尘,又看了看将军。两人一个脑子不清楚不回他,另一个脑子清楚也不回他。

    啧。

    难得有种被明目张胆嫌弃的感觉。

    但他是个乐天派,又不像云容跟个闷嘴葫芦似的,在熟悉的人面前向来有话直说,此刻倒也不觉得尴尬。

    于是他把胳膊虚虚地搭在舒明尘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们两个可是一起来的,你难道忘了这些天的革命友谊了吗?”

    他可是每天加急处理完各种公务又赶去陪舒明尘的,虽然也没人要求他这么干就是了。

    舒明尘终于念及了眼前人的好处,认认真真地摇头,看着对方欣慰的表情顺着杆子就爬了上去,伸出手道:“糖,还要。”

    沈司之前的表情还没维持太久,立马就被舒明尘这种见风使舵的做法震惊到了,一时间脸上精彩纷呈。

    直到另外两个人忍俊不禁,他才又换上一副伤心不已的嘴脸。

    吵吵闹闹一场,最后舒明尘也没能吃上他心心念念的桂花糖,原因是,他毕竟来之前刚吃了一包,就像沈司之前用来搪塞两人的话一样,非必要不能再让他多吃了。

    结果就是舒明尘对他显然没有刚开始那样热络,反而对另外两人亲近了很多。

    沈司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在一旁长吁短叹地说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谢南渝哈哈大笑,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云容也受到了这种气氛的感染,弯了弯嘴角。

    今日风轻日暖,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只有几名一开始的倒霉蛋还在苦哈哈地跑圈。

    舒明尘的记忆越来越完整了。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眼前都是些什么人,后来即便错认了谢南渝,也没能使记忆进一步恢复。

    直到有一次云容在他身边经过,他愣愣地盯了半晌才出声喊了一句:“云容。”

    云容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士兵,回过头来才意识到刚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