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自然是他们这群百姓。

    刚巧大豆油制作出来，完全可以搭配之前做出来的玻璃进行售卖，也算是暗暗传达官府的意思，以百姓为主。

    王家嫂子拿着豆油走了出去，顿时就有人上前询问这油的价格，店员一一解释，叫人明白了此油乃是大豆油，外面装的瓶子叫做玻璃瓶，而这一斤的油价格才20文。

    “大豆油，原来的难吃的黄豆居然还可以制作成油？”

    这话没人在意，不一会儿百货店的门前就挤满了人，都是为了购买大豆油而来。

    店员一瓶又一瓶的卖，好几个人一起搭伙，不过一个上午就卖完了所有的存货。

    另一边，神女现身，证实青铜器有毒的消息在云州的刻意泄露后传到了大周朝的各个地方。

    这便与平民百姓没什么关系了，青铜器非达官贵族不得有，若此物有毒，又用什么东西来彰显他们的身份呢！

    就在此时，一种名叫白瓷的器具映入了达官贵族的视线之中，而此物竟是由陆相陆瑾哲上供给徐远徐大将军之物。

    自再次迁都之后，小皇帝一直闭门不出，丝毫不管                                                国事，他们这些官员连见皇上一面都见不到，所有的国事皆由徐远掌控。

    是以这青铜器有毒一事，便是底下人上了折子，又由陆相交于徐远，同时还附上了一套白瓷器具。

    徐远出身草莽，是当了将军后才用得起青铜器，骤然得知青铜器有危害，自然将身体的不爽利都推到了青铜器的身上。

    他望着漆盒之中的白瓷器具，如同白玉一般温润，又泛着莹莹的光泽，一眼就爱上了这东西。

    他可不会将此物呈给小皇帝，若非他坏事，给了废太子机会，墨州和上京可不会到废太子的手上。他只要好好的和他的女儿生上一个皇子，当好傀儡即可。

    *

    上京皇宫。两年前上京地动，不少建筑受损，如今已经完全恢复了。

    少了陈氏的消息，再加上云州烟州的严防死守，周绍钦已经许久未收到来自那边的消息了，而此时却得到了郭郎山的禀报。

    “殿下，云州传出消息，说青铜器有毒，同时还推出了一种新器具，叫作瓷器。”

    他顿了顿，“臣也得了一套。”

    “青铜器……有毒。”

    周绍钦低眉一笑，声音轻的如若羽毛一般，“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庆功宴上，她示意褚良不要喝酒。

    “郎山，将那瓷器拿来孤看看。”

    郭郎山自是准备了，他转头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宦官弯腰垂首的走上前来。郭郎山掀开那盖住器具的红绸缎，木盘上摆放着一整套的白瓷茶具。

    那是与现有的形制完全不同的一套茶具，共六种不同的类型，郭郎山解释道：“殿下，这些分别为茶壶、茶海、茶杯、茶荷、茶巾和茶托。”

    周绍钦拿起一枚白瓷杯，轻微摩挲着，冰凉的触感叫他的心脏生出一种麻木的痛感。他轻声呵笑，“留下吧。”

    *

    云州。燕昭盯了许久，终于得了她认为的最好的一整套茶具，立即便装了漆盒往老师那边送。

    她一进院子便见到老师斜躺在躺椅上，宽松的衣领露出小半片锁骨，白得发光。他拿着一本书悠悠的看，长得正好的葡萄藤遮去了阳光，身上一半明一半暗，刚巧也遮住了燕昭的视线。

    “咳。”

    轻咳声响起，褚良并不在意，手腕一松书便落在了身上，抬眸望去，身体僵了一刻，随即不慌不忙的起了身，整理好衣襟。

    “坐。”

    褚良坐到院子中的石凳上，燕昭坐在对面，喉咙有些近，好半天才说了‘老师’二字。

    她没再言语，打开木盒，露出里面一整套的茶具和茶叶。这套茶具并非是白瓷的，乃是青釉，只在壶口杯口碟口出缀了一层金边，典雅之余多了几分显贵。

    望着这成品，燕昭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老师，这是给你的，我之前就说过的。”

    褚良的胸中涌入一股暖流，唇角轻轻勾起，叫燕昭不禁心跳落了一拍，她随即道：“老师，我给你演示一番这茶具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