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云锦书院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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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度春风》
茶棚四处透风,卫湃看着黑到锃亮的木头凳子迟疑了一下,禇思卷起衣袖擦过,才坐下。
应玉堂把支在凳子上的脚拿下去:“卫大人要出城了?”
禇思对她所作所为全部看不上眼,斜睨着:“当然,我们公子还有要事去办。”所表明的意思就是,不像你一样无所事事。
应玉堂轻佻眉梢,若有所思的盯着卫湃略显苍白的面颊:“是要回都城去?”
“南阳。”卫湃看着缺口的茶碗,淡淡开口。
这不就巧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看着他们栓在茶棚外的马,虽然没有很高大,但枣红的颜色很和她眼缘。
眼珠咕噜一转,态度瞬间如春天般温暖,开口前先把缺口的茶碗换成相对比较干净的:“卫大人,自从在长孙府外见过您一眼,我就觉得您是一位清正廉洁的好官,与那些包庇贪贿敛财的人不一样。”
禇思都看不下去了,恶寒道:“有话直说,我们公子不吃这一套。”
“卫大人,我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长这么大,一直挣扎在温饱线,有时甚至饥一顿饱一顿……”说着,应玉堂眼角渗出一滴泪,声音也不稳的颤抖着:“……后来听说兰府招工,为了能吃饱饭有个能住的地方就去了,但是好景不长,没想到兰府也出了事,只能再去找下家,还不知道会不会露宿街头。”
声情并茂后,忍住没有偷看,继续道:“原本有一头小毛驴跟着我相依为命,但是……在兰府后厨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我都没来得及看它最后一眼……”
就被扈大娘变成了餐桌上的肉,味道还出奇的不错。
应玉堂小声的“斯”了一下,松开掐在大腿上的手指,感觉卖惨的效果应该还不错,才抬起头。
寒风吹过,她轻轻眯了一下眼睛,挂在眼角的泪珠被吹干,鼻尖微红。
禇思僵在原地,手指颤抖:“……你……你……这么拙劣的话都编的出来。”
应玉堂才不管他是什么想法,只要目的达到就可以。
卫湃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似乎也觉得这个借口很蹩脚:“有什么是在下可以帮忙的吗?”
“公子……”禇思都看出她心思不纯。
卫湃含笑:“无事。”
“那……我就不客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想搭一段路前往南阳。”
“果然,刚才那些话都是你临时编的吧。”禇思嘀咕几句。
应玉堂尴尬一笑:“小毛驴确实成为盘中餐,我也确实囊中羞涩。”为了证明,把身上仅有的几枚铜板掏出来。
“你不是在兰府帮工了一个月,月钱不止这些吧。”禇思抱肘疑惑道。
应玉堂想到这件事就眉心一皱“渍”了一声:“月钱还没在手里捂热乎,从客栈离开后在街角遇上一个小乞丐,和我在都城认识的那孩子差不多大,满身冻疮衣不蔽体,原本是没那个善心管闲事的,无奈街头恶霸惹到我,他满口黄牙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后来呢?”禇思更关心那个恶霸怎么样了。
应玉堂冷笑一声,双拳相击:“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欺凌弱小。”
“你把他杀了?”
应玉堂冷横他一眼:“杀人是要偿命的,犯法的,我只是踹断他一条腿顺便送他进牢狱蹲个一年半载,牢狱里的犯人那么多,忽然多出一个也无人察觉。”
“月钱都用来给那孩子治病了,只剩下这些。”
禇思对她的态度改观不少,摸了一下鼻尖,为自己对一个善心的姑娘暗中猜忌诋毁觉得心虚:“所以,你才想要搭一段路省些费用?”
应玉堂叹一口气:“是啊。”
“那你刚才为何不直接说。”
“这种事……总不能自己无端说出来吧,不都是做好事不留名。”应玉堂把茶碗里凉掉的茶喝完。
卫湃的那碗自始至终都没动:“喝完了?”
应玉堂觉得可惜,一文钱一碗呢,端起来豪气的一口干了,擦擦嘴角:“喝完了。”
三人两匹马,应玉堂对着枣红色大马上手拍了拍:“真是一匹好马。”
禇思伤神道:“公子,咱们只有两匹马……”这要如何走?
应玉堂抬脚踩住马鞍就要上马,禇思急忙叫住她:“我是这匹马。”
“……哦。”应玉堂说话间已经利落的翻身上马,低头看着他。
禇思这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骑这一匹,你们二人共骑那一匹。”
卫湃也被她气笑了,禇思直接炸毛:“我和公子怎么能共骑!你快下来!”
“不下。”应玉堂斩钉截铁道。
“无妨。”卫湃的声音仍旧是冷淡不辨情绪的:“赶路要紧,失礼了。”
说完也伸手拽着马鞍跃到马上,在应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