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卫家八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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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士思量一瞬,不放心淡墨一人去取药,遂一同前往。m.yaxuanshuwu.com

    卫湃攥紧的拳松开,顶着祖父欲言又止的目光,斟满茶,浅浅抿一口。

    “接下来有何打算?”卫老将军收回视线。

    派之自幼便比旁人心思深许多,老成持重有远见,为官数年,从未让家里操心过。想必在其他事上亦是如此。

    卫湃掩在长睫下的眼眸落在茶盏清液中,深幽寂静,几分锐利。

    “两方势力互相构陷,既已全部落网,何愁揪不出真正的幕后主使,无论阴谋还是阳谋,浮出水面是早晚的事。”见他心中已有打算,卫老将军缓缓颔首:“那别的事呢?你打算如何?”

    卫湃冷淡分明的眸中不禁有些恍惚,浮现一抹雾色。

    卫老将军啧啧感叹两声,抱着胳膊走出去:“儿孙自有儿孙福呐。”

    令人挂心的谈话在这一声感慨中结束,卫湃松了口气的同时依旧心下怅然。

    应玉堂与过往他接触的人都不一样,像是抓不住的风筝,那根将他们牵绊住的绳太脆弱,经不起一丝变化,这感情来得又太过仓促,在他还未准备好时,令他猝不及防。

    纵使他在官场上万般缜密,一旦遇见她,仍旧进退失据,失了分寸。

    茶盏在指尖慢慢回转,心却不静。

    医士将药方用量用法细细交代与淡墨之后便离开了。

    淡墨端着药碗站在塔榻边,公子不知为何仍在出神,虽说习武之人不拘小节,但公子对应姑娘似乎十分在意,他便不好扒开她的嘴将这碗药强灌下去,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办。

    茶盏放在桌上,卫湃站起身接过药碗,言简意赅:“我来。”

    淡墨略有迟疑,公子何时伺候过别人。

    站到一旁,像根棍子一样杵在那儿,眼见着公子用小木勺盛药,喂到榻上人紧闭的唇边。

    果然。

    药一滴未进,全都顺着面颊淌下。

    他上前一步递过手帕:“公子,要不还是我来吧,这样是喂不进去的,得掰开应姑娘的下颌灌进去才行。”

    卫湃听着他粗暴的描述皱紧眉,端着药碗没让他接过去,最后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淡墨将应玉堂头颈抬高,端着下颌使她启唇,卫湃再用小木勺将汤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去,淡墨再替她合上唇,抬高下颌助她下咽,最后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将一碗汤药喂完。

    淡墨觉得他的手都要抽筋了,接过空碗赶紧逃走。

    这喂药的矫情劲儿看得他心里发堵。

    见到外出办事归来的禇思,拉着他欲言又止,忽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从应姑娘受伤公子不让他背开始,还是从他去请医士,回来看见公子趁着人家昏睡,握着应姑娘的手不撒开开始,又或者是刚才这一碗药,喂得如何曲折?

    禇思风尘仆仆,见他半晌说不出个字,抬手拍拍他的肩:“我有要事要向公子回禀,晚些咱们再聊。”

    淡墨压下心底的焦虑,闭上嘴,在心里默念: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应玉堂这一觉睡得很沉。

    肩上的伤再加上寒症复发,清醒的片刻,只记得卫湃背着她离开,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四肢还有些酸软不适,手脚却是温热的,被子里暖烘烘,衣衫上甚至有些汗湿。

    抬眸正对上卫湃的眼睛,他目光闪了闪,浓睫下,深浓的化不开的清寂神色敛去,换回克制礼貌的淡然。

    有那么一瞬间,应玉堂觉得在她昏睡期间,他就在一直这样看着自己。

    心里停顿再停顿,默默与他对视着,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淡墨端着药碗推门而入,打破一室沉静。

    看见榻上睁开眼的人:“应姑娘,你总算是醒了,这都已经三日了,你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害得我们公子也守着你三日,你可不知道这三日我是怎么过来的,给你喂药有多麻烦…”

    淡墨还在喋喋不休,落在应玉堂耳朵里,他却只听见了那一句:守着三日。

    移开视线,耳根慢一拍的烧红起来,心失控般狂跳,越发不自在。

    “你…不吃不喝的守了我三日?”

    淡墨一怔,心里泛起嘀咕,该不会这三日睡傻了吧?

    踟蹰的解释:“公子倒也没有不吃不喝,只是将要处理的事物搬到这间屋子来而已。”

    应玉堂察觉到是她误会了,霎时间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

    半晌后,听见卫湃的声音有一丝沙哑的传来:“你昏睡期间医士来为你诊过脉,此次后背的刀伤与旧疾并发,才会致使你昏睡三日,你的旧疾疑是寒症,医士不明因何病起,好在药方对症。”

    “如今既已醒来,不如把因何病起告知医士,如此才可根治。”

    应玉堂被暖炉熏得有些热,抬起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