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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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是个板正端庄的性子,既不同大家胡闹,也不会与人私下结仇,怎么方才这话说的,倒像是跟谁过不去似的。

    那头叶绥继续说道:“听闻那日皇后站在宫墙之上,一句‘乱臣贼子,尔等还不速速绞杀’,就将太子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太子阵营某个将领一看这阵仗,即刻倒戈,为了邀功,便马不停蹄将太子拽下马,五花大绑奉于皇后。”

    “皇后命众将退下,她有话与太子说。谁知一转眼的功夫,只见巍峨宫墙,霎那间血溅三尺,众人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太子已经倒地身亡。原来啊,是太子见事情败露,无言再见陛下,遂拔剑自刎了。”

    “可怜一国太子,竟连临终遗言都没能留下。”

    话音刚落,就听后院的门“砰”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那人声音冷若寒潭。

    “一个个蠢货,是不是脑袋都不想要了?”

    众人看清来人之后各个惊慌失措,齐齐跪倒在地:“世子饶命。”

    我躲在假山背后的老树下,借着月光望去。只见李怀远风尘仆仆,眉眼尽显疲态,脸色极其不好,目光如炬地看着叶绥。

    叶绥连忙收起舌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翻了墙利落地逃了,边逃还边喊道:“小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胡说了,你可千万别去找我爹。”

    后院听热闹的一干人等全被狠狠地罚了一遍,我突然觉得李怀远也挺心累的,养着这么一大家子,谁说错了话办错了事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不过既然李怀远回了上京,世子府自然就没理由再封下去,中门一开,人就得进进出出,这么一来,乌央乌央的消息就接二连三地往进拥。

    外面的消息,和叶绥说的也都大差不差,想必真相也就如此了。

    其实李怀远发怒,也只是避免府上聚众议论此事招来祸事,至于私下里交头接耳地传消息,也不是谁能控制得住的。

    我听说太子死后第二日,消息就传了出来,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一片哗然。

    看来皇后压根也是没想瞒着。

    又听闻陛下刚一回宫,众大臣就急急上谏,让陛下尽快过继宗世子,立储君以稳固朝政。众说纷纭,大殿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真是狡兔死,走狗哼,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提及太子丧事该如何处置,都挤破了头地站队,这个推荐恭王,那个推荐燕王,估计皇上头都要大了。

    我说李怀远怎么近日都称病不上朝,原来是谁的晦气也不想沾。

    说起来太子也不完全算是乱臣贼子,他只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要进宫诛杀皇后一干人等。他确实是被皇后给逼疯了,刺杀,陷害,皇后的手段层出不穷……

    这日,海棠树下,一壶清酒,一个石桌。

    我路过时,被正在花树下独酌的李怀远叫住,他正要说些什么,又眸光一闪,顿了顿道:“随我来。”

    眼看着他穿过回廊,越过溪桥,要往主院的方向走,我慌忙中下意识道:“世子,这大白天的不合适吧?”

    李怀远停下脚步看我:“什么不合适?”

    我凑近用口型道:“假装侍寝。”

    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上来,故意凑近身子,意有所指似的说道:“没听说过白日宣淫吗?”

    “……”脚下一滑,我差点栽进池塘里。

    熟悉的床榻,熟悉的帷幔,熟悉的对立而座,这尴尬的场景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您确定皇后的眼线还在府上?”

    “自然。”

    “那为何不直接将此人找出来杀了?”

    “杀了她还会再派新的人来,再杀再派,无穷尽也。”

    “那您就忍得下这口气?”凭我对李怀远的了解,他应该直接正面找上皇后对峙才对。

    “给她看到我想让她看到的,这不好吗?”

    原来如此。

    “那日皇家寺院,太子刺杀案本是皇后自己做的局。”李怀远给自己斟了一杯,道:“太子构陷皇后搞厌胜之术一案,也是皇后以身入局,引太子而为之。桩桩件件,目的就是让陛下及重臣对太子失望至极。”

    她筹谋这么久,自然不允许有人出来坏她的事,所以监听朝臣动向是必然的事。既如此,李怀远索性大大方方让她监视,反正他又不是太子的人。

    厚厚的幔帐低垂,我小心翼翼问道:“太子真的是拔剑自刎吗?”

    据叶绥所说,当                                                时宫城之上只余太子与皇后二人,太子又被绳索绑着,他是怎么挣脱开的?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皇后知道了吧。

    李怀远眼皮稍稍抬起:“此等事你都敢妄议?”

    “奴婢该死。”

    “得了。”他狡黠一笑,“实话告诉你,太子是皇后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