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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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乱七八糟,但哪里是亭台楼阁,哪里是水榭,哪里的雅间是达官贵人常去的,以及后院哪里有条大黑狗,叶绥都清清楚楚一一标注在纸上。

    李怀远忽略了他那几笔狗爪子爬过的字,大致听他叙述了一遍个中布局和往来恩客,随后直指主楼一旁打着“×”的地方。

    “这是?”

    “这是禁止入内的意思。”

    我和李怀远对视了一眼,敏锐地察觉出有些不对劲。那处楼阁分明毫不起眼,看着就像个堆放杂物的地方而已。

    说起这个,叶绥有些愤愤不平,双手叉腰:

    “还不是那个崔金林,仗着自己有个当宰相的爹,就在寻芳阁里横着走,豪横地包了一整座楼阁,你们别看这外面普普通通,墙面还刮坏了皮,实际上里面堆金砌玉的,好不奢华。

    “哼,他还包了阁里最富盛名的云间姑娘呢,让谁都不准接近。”

    李怀远眉头一拧,指尖点着玉案,道:“这事儿我怎么没查出来?”

    叶绥方才还气哄哄的,一见李怀远竟也有没自己消息灵通的时候,瞬间就把姓崔的抛之脑后,笑嘻嘻道:

    “哈哈哈,你的人各个五大三粗,只会吓姑娘,不会哄姑娘,在寻芳阁这种地方自然什么也查不出了。”

    又沾沾自喜道:“我就不一样了,我嘛,向来都是温润公子的做派,软香在怀,姑娘们什么都愿意跟我说的。”

    “原本我也没注意过那个阁楼,只一次喝醉了酒走错了地方,云间姑娘忙拉开了我,才私下里悄悄跟我说,那地方是崔金林专用的。”

    早就听闻崔相府上的大公子骄奢淫逸,惯爱寻花问柳,只是一直以来有崔相给兜着,名声倒也不算太烂大街。

    我疑惑道:“依这位崔公子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害怕别人知道这种事吧?”不仅不怕,没准他还得炫耀一二。

    叶绥“哎呀”一声,说道:“他是不怕,可他爹怕谏官弹劾呀,崔相哪能看着他儿子大张旗鼓地在青楼安个家,肯定得捂得严严实实,不叫旁人知道了。”

    捂得严严实实?

    等等,想要捂得严严实实的事……恐怕不止这么一件吧?只不过明里暗里的人,都把眼光牢牢放在崔                                                应祁身上,很少会有人关注他这个不靠谱儿子崔金林。

    即使他真做了什么遮遮掩掩的事情,大家也只会觉得跟风月之事有关,断不会想到别处去。何况这种事确实挺有损崔相官威的,遮掩一二倒也正常。

    或许崔相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显然李怀远也想到了这处,问叶绥:“崔金林是什么时候弄来的这阁楼?”

    叶绥拖着腮帮子思忖了会儿:“大概……两个月前吧。”

    两个月前,正是故太子和皇后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听李怀远说,太子当时得知了这本账册的存在,差点没暗地里把上京城翻个底朝天,势必要找到账册告到陛下跟前,揭露皇后结党之事。

    熟不知皇后权利熏天,早已能够和陛下分庭抗礼了。

    故太子做这事虽然徒劳,却也意外让李怀远得知了账册一事,如今若能找到那本皇后党往来贿赂的账册,便能知己知彼,蛇打七寸。

    “不过你们问这个做什么?该不会是……”叶绥突然深吸一口气,惊愕的眼神在我和李怀远身上来回打转。

    我心里一紧,只听他道:“你们也想做青楼的生意啊?”

    “……”身子一歪,差点没扶住桌角跌倒在地。

    “这恐怕不大好吧小叔,你祖父当年何等八面威风,他老人家要是泉下有知,说不定会气得上来……”

    眼见越说越诡异,我赶紧讪讪打断:“没有的事,叶小公子,你真是想多了啊。”

    李怀远显然见惯了他这样,淡定地将手中的半盏茶一饮而尽,接着又问了他几个与寻芳阁有关的问题。

    直到叶绥答完话,吃完茶,披上狐裘拉开书房门准备离开时,李怀远也完全没有向他透露只言片语的意思。

    叶绥走远之后,我这才开口:“方才世子问了许多和那座小阁楼有关的,是怀疑那份记载官员名单的账册就在此处?”

    起初我也这么想过,可又实在觉得,如此重要之物交给一个心无城府的纨绔,崔相当真不会认为太过冒险了吗?

    李怀远看出了我的疑虑,轻笑道:“或许,崔金林根本就不知道账册的存在。而崔应祁只是借他儿子的花花名头,在寻芳阁里建了个‘密室’,并将账册放在那里。否则以当时的情形来看,崔应祁完全可以打断他儿子的腿关进祠堂,再叫人把消金窟给拆了,如此不是更加万无一失吗?”

    好狠,我肩膀一抖。

    但不得不说的确是这样。崔应祁这一招大隐隐于市,任谁都不会注意花柳巷这座不起眼的无名小阁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