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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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竟这般不凑巧,安乐突然兴起,站起身往湖对岸一瞥,恰好将我瞧了个正着,顿时脸色大变。
要知道湖对岸只有那么一座院落,那就是驸马的居所,安乐现下虽对驸马不像新婚时那么感兴趣了,可毕竟两人还是夫妻,面子总归还是要的,这么明晃晃看见个妙龄女子从驸马院里出来,不生气才怪。
毫不意外,我立即就被府兵虚押着跪在了她面前。
大概是碍于李怀远在场,她没有直接发疯,但声音里也是压不住的火气:
“说!你一个小小奴婢去驸马院里干什么?今日你胆敢有半句谎话,本公主即刻着人……”
不等她说完,一旁便传来另一道声音,声线冷冷的,带着初冬的淡淡凉意与漠然。
“怎么去了这么久?”
能如此漫不经心打断安乐的人,除了李怀远还能有谁,我接收到他示意过来的眼神,灵机一动,忙不迭说道:
“回世子,驸马久病难医,身体破败之处堪多,奴婢也是诊了好久的脉象才探查出症结所在,待稍后回去开了药方,再派人送来公主府。”
“大胆奴婢!竟敢当着本公主与凌安王世子的面胡诌。”安乐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道:
“你两手空空还敢说自己是去看诊?再说你是个什么身份,驸马千金之躯,也是你一个下人能看得的?”
我将头埋得极深,诚惶诚恐:“回公主,驸马的病症常年不愈,院里一直都是备着专门的药箱,无需奴婢另行准备。久去未归也当真是驸马病重,奴婢不敢撒谎,怪只怪奴婢医术不精,请世子责罚。”
李怀远“嗯”了一声:“那也怪不得你,你本就是被我硬拉来的,起来吧。”
那头安乐看我们主仆一来一往地自顾自说,微微皱起眉头:“表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前几日我进宫面圣,陛下说起驸马身体抱恙已久,叫我多留意些,若有名医能士能解了他的病,也算是解了陛下一桩心事。我府里这小婢女,有些祖传的奇特医术,我今日便专门将她带来给驸马瞧上一瞧。”
“哦。”只要不是驸马的奸情,安乐才懒得关心,只嗔怪了一句:
“表兄真是的,怎么不早些与我说?”
“方才一来就想说,结果被你府上莫名出现的毒蛇吓着了,遂将此事忘了。”
说着还装模作样抚了下心口,我差点脚底一滑栽倒在地,陵光也摸摸鼻头望天,他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只怕是大郅京城都无人能及。
安乐一听毒蛇,又不由自主想起自己那一亩多已被毁掉的名贵花草,顿时脸上白了又白,哪里还想管是谁去给驸马看病 的事。
额头和后背都吓出了不少冷汗,我偷偷地呼了一口气。
此事看着风平浪静而过,但刚刚可当真是千钧一发地凶险,以安乐的脾气,我要是说不上来什么合适的理由,又恰好撞上她今日这般心情极差的时候,那直接被她乱棍打死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好在李怀远四两拨千斤,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儿给圆过去了,我现在只觉得他是金光闪闪的菩萨,恨不能给他上三炷香来。
李怀远:“……”
寒暄了没多久,李怀远就以府内有要务为由拒了安乐的晚宴之约。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格外地诡异。
我看看主位上如来时般闭目养神的李怀远,又看看对面跪坐在垫子上那个侍花的漂亮小面首,眼角突突直跳。
没由来地蹦出个大胆的想法。
李怀远该不会是、是……自己也看上安乐的面首了吧!所以才借故把他带走了……
对面之人被我盯得面红耳赤,干脆也闭上了眼,马车穿过大街小巷疾驰而过,最终在城外的官道上停了下来。
陵光从车辕上跳下来,不知道正在和道路那头出城的牛车交谈什么,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转手递给车夫,那车夫眼睛放光连连点头。
李怀远收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慢悠悠道:
“往后别再来上京了。”
我竖起耳朵听着,那小面首突然涕泗横流,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世子大恩!谢世子大恩!”
“行了,赶紧走吧。”
小面首双唇紧紧抿在一起,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抱拳道:“世子大恩,小人来日再报。”
说完提起把剑动作利落地跃上牛车,那车夫扬鞭一抽,牛车便吱呀吱呀地离京而去,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
“别看了,口水都流到案几上了。”
“啊?没有啊。”我下意识地擦了擦,说完才发现是李怀远故意的。
只能硬着头皮说:“奴婢发誓,只、只爱慕世子一人,对那个漂亮小面首则是完全出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