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好久不见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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钳制,在牧归完全背过身的一瞬,在帕子上抹了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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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凤山,相传景朝开国皇帝早年游历于此,一凤相迎,落于峰顶,吞吐紫色霞光,隐约呈帝王之象,帝大喜,命其紫凤。
时日变迁,景朝开国之景不再,西凉大月虎视眈眈,几经变迁,这段往事作云烟。现在被山匪占去,命名为紫风寨。
木制围栏上涂了不知名药物,显出诡异的黑光,路人看了都得大喝一声有毒。
透过围栏间隙,赤色焰火噼啪作响,灵巧地舞动身姿。一群赤膊大汉,虎背熊腰,肌肉虬结,正把着酒瓶,梗着脖子灌酒。他们背上晶莹油亮,汗水混合着泥水和油污,从脸颊滑落,落入如杂草般肆意生长的须发。
或是精致银色小刀,或是刀口卷曲的大刀,统统穿上肉块,沾了油污,被同样油腻发亮、生着黑色硬毛的手握住,在肉上游走、切割,送到嘴边,撕下一嘴汁液淋漓。
狰狞的丑恶的,罪恶的花滋长,催生出新的丑恶浊臭。
似乎过了今朝便无明日,他们放肆饮酒,尽情作乐,嬉笑尖嚷,酒水冲开脸上尘垢,身上火辣灼人。
一人嫌刀不够用,走到栅栏边,拾起斜靠着的矛,将上头的东西扯下,随意一丢。它骨嘟嘟滚起来,滚到牧归身前,隔着斑驳树影,对视。
须发全无,血泪已干,他生前没有得到优待,死后也没有。牧归看着他凹陷的两颊,面上的青黑斑块,默然。
“果真该死。”云遐在她边上低声道。
“是啊,”牧归视线重新回落到不远处的山贼身上,“真该死。”
这样的长矛还有很多 ,之前有,现在也有,他们看到一角冰山,却足以让人胆寒。
“他们吃的是正常的东西吗?”
云遐没有回答,牧归也没有再问。他们并肩藏在树之上,听远处歌舞升平。
“姑娘准备什么时候下去?”嘴唇几乎未动,声音清晰传入耳中。
“再等一下。哨塔上的那个,我看快醉了。”
又是一阵沉默。树下传来悉娑声,小袄在下头等得不耐,示意他们快些。
“原来山匪不仅抢钱,还会抓人。”牧归摸了摸刀柄。
离火堆不远,几个人像烧鹅一样被牢牢捆住,眼睛被布蒙了,又被点了哑穴,徒劳张嘴,发不出声。有男有女有孩童,不知是火焰烧得空气战栗,还是因为对前路的绝望,他们一直抖着。
牧归眼力挺好,能模糊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情。
干瘦的,浮肿的,稚嫩的和全是皱纹的,一张张各异的脸,齐刷刷写满惊恐。
两个人,带一个小孩,能打得过这么多大汉吗?
牧归寻思,她在他们每个人脸上摸一下,刮下的油都够全西京的人炒菜了。
“云同志,道路险阻,那年你说你有备而来,那么可否让姑娘我见识见识?”
忽地牧归耳朵捕捉到一丝杂音,她举起手,示意云遐谈话暂停。
脚步声杂乱,踩在地面上咚咚作响。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声音充其量就是稍微大些的噪声,但落入牧归他们耳中,却全然不同,似擂鼓鸣笛,震耳欲聋。
“有...三个?不,四个人。”牧归细听着,“四个人却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可见不是个安分的。”
其中三个应当是会武功的,踩在地上力度大,但杂乱中隐隐带一丝章法。剩下的一个步子较轻,甚至有些虚浮,和身侧的三个人相比,简直像猫蹑足而行。
“来了。”他们同时说道。
异口同声,云遐一挑眉,瞥向牧归,牧归却没理会他,聚精会神盯着下首。
远远地走来一众队伍。三个魁梧大汉呈三角队列,将一男子护在中央。大汉佩大刀,扎红色腰带,手臂上肌肉突起,皮肤粗糙,一见便知是习武之人。越是靠近寨子,他们就越放松。牧归看见一人甚至打了个哈欠,手指插入油腻结块的头发中抓了抓,白的黄的落了一肩。
中间的男子瞧着文弱,着藏蓝布衣,皂鞋白袜,没有玉佩和佩刀,双手自然垂落,简简单单地来了,轻松如踏青。
当他经过牧归所在的树时,牧归为了看得更清楚,挪了挪位置,半个身子探出外头。
布衣男子觉察到上首动静,睫毛颤了颤,抬头,朝她看来。
桃花眼眸,朱唇翘鼻。似美酒醇厚,又似海底孕养千年的珍珠,只一眼,倾了月色,扰了浮光,风过冰面,眼底冷意在对上她的目光后瓦解消散,溃不成军。
心一乱,以往的伪装都抛在了脑后,甚至藏不住眼底情绪,直愣向她看来,光影摇动,落了银河。
他们隔得有些距离,她却在这一汪墨色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还是头一次,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