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其实是绅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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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一提,不足挂齿。

    她也不在意,就像她也不关心来找她的人们都叫什么,出身何处,为何而来。只是忽然爱用自己名字举例子了。

    例如“我认识一个叫牧归的”,“牧归就因为熬夜,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不必自我否定,牧归不内耗之后赚了一千多银子”。

    “所以能否告诉我她是谁。”他再次出声,牧归看出他面上虽冰冷一片毫无波动,双眼早已睁大。

    他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好奇,顺着这双眼睛探头,再像叶尖的露珠滚落。

    “既然你这么问了...”

    牧归挺直身子,清清嗓子。

    “她是一个普通人,但是身怀多种技能,多种身份。她是心灵的导师,是故事编造机,微表情爱好者,草履虫,不想上班的社畜,搞笑人,但是她总是自称天下第一神金。”

    “神,寓意着光辉和希望,是圣洁的、和谐的,象征着她身如竹,心坦荡,坚韧不拔。”

    “金,代表着华贵和美丽,暗指她对自己一夜暴富的美好愿景。纯金柔软易形变,但是何尝不代表着可以适应多种环境,持续发光。”

    “神金,是她对自己的定位,是她面对突发情况,对自身做出抉择最好的诠释!她是能屈能伸的,从不以被人叫神金为耻。”

    “啪。”

    她合起手掌,等待他的下一个问题。这人一向如此,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却又按捺不住来问她。

    合掌声音清脆,像空气中突兀出现的鞭,能够轻易化作利刃,踏在心上涟漪片片。

    然而鞭悬空漫无目的地舞动,刀锋刺入沉默。

    她                                                的脸颊有些发麻。长时间保持的笑脸出现裂痕,隐约窥见内里的冷暗。

    蓝衣的盯着白衣的,笔笔勾勒将她描摹入心。他们肩并肩坐着,却像是隔着一座太行,迷迷蒙蒙起了雾气,她在山头向他投下一瞥。伸手触碰,手穿不透雾气,更别提碰到她的影子。

    他想透过雾气看到她。

    如同平静湖泊般的眼睛,她能在里头看见自己的影子。略一晃神,胡编乱造的话不知怎么说不出口,咽入腹中。

    “...牧归是我。”

    “我的名字是牧归。”她难得沉默。

    “...抱歉。”

    他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愧疚。

    “您好像也没说过自己的名字,真觉得愧疚就速速报上姓名。”

    这种奇怪的氛围牧归不太习惯,她开口试图冲淡它。

    “元...回。”

    元回同学,请不要一边说一边目移,按住自己的手是怕看不住它之后挨到鼻子上吗。

    “方才你的精神好像不太好。”

    牧归心说也不要生硬地转移话题,提这个是想给她推荐有名的大夫吗。她怀疑地睨着他,他却调转视线不敢看她。

    “这瓶凉膏给你,作赔礼。”

    被塞进琉璃珠的手又被塞入一个药瓶,触感冰凉光滑,像上好的玉。

    她没摸过良玉,但是在脑中也无数次幻想过指尖划过它的感觉。应当是这样罢。

    “来这之后我的精神头一直都不好,您一说我才发觉,昨晚那何止不好,简直是糟糕。”

    提到这茬,她忽然想起昨晚的事了。

    “我感觉自己得了幻听症,总是感觉有人埋伏在房顶阴暗地偷窥我。咱也没办法只好阴暗地在地上爬,就这么一直爬到天亮。出门一看这是啥都无啊。”

    “嗯。”元回略微点头。

    这就完了?牧归疑惑,不求你能够潸然泪下,但是不应该稍微露出点同情的表情吗?

    刚才的愧疚呢?

    不仅如此,这人今个还早早收摊走了。牧归没发现他是怎么消失的,上一刻还在点头,下一瞬就化作烟飘去。

    她摇头,虽然也没有指望元回,但他神情分明知晓昨晚是怎么回事,却一点也不肯透露,不如之前的书生懂事。

    边是感叹世道艰难,回程的路上绕了一段,行至一处小巷。巷子落了一地夕阳,她叩响木匠家门。

    对着木匠光亮的头顶,无视他惊疑的眼神,抓着门框的、青筋凸起的手,以及另一只手上抓着的筷子,她笑盈盈拱手。

    “叨扰了。您这有多余的大棒卖吗?”

    ...

    今夜不见月。不知何处起的阴霾,将月光藏得严严实实。

    黑暗腹中的院子荒凉,杂草已至人小腿,草下涌动的是不知名的东西。狰狞的龇牙咧嘴的,大笑的恸哭的,都藏住了身形,潜伏在阴翳下,踮在草叶上的是恐慌和不安。

    无人会注意的小院,屋顶的黑瓦残缺而薄,柱子上红漆几乎剥落尽。它已是一位老者,不愿忍受陌生人频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