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分手好吗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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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月在夜晚时刻回来了,这次她只需要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抛开母女这种高度情感化的关系,让她的女秘书就站在身边,找个外人,像处理工作一样,处理家务事。
搞清楚了,谁是靳凌?以及靳凌家活着的人,死了人,都是干嘛的,能查到的都查到了。
夏怡那个时候甚至都没有搞清楚靳凌的爸爸究竟是如何去世的,她只是知道了结局。
虽然她去过靳凌的家,挺宽敞的房子,但只住着他自己,某些地方像是被搬走了东西,书柜上的相框没有照片,露着不明显的伤口。
她当时还以为许印月要去威胁靳凌和她分手,或者她这样做过了只是她不知道,都有可能。
但那个晚上,许印月并没有提到太多关于靳凌,就像是知道一个人的崩溃从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的。
冷言冷语,说她一直以来都并不是一个喜欢变化和挑战的人,选择在一所学校里从小学读到高中,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进行着不温不火的学业,甚至在十七十八岁,大家都热血澎湃的时候,她都没有目标和野心,只是想当摆放在家充当门面的漂亮花瓶。
“夏怡,这就是为什么你小时候说,你觉得爸爸,爷爷奶奶有时候不爱你,当他们有两个孩子的时候,只需 要忽略和惩罚软弱的那个,这样大家就知道他们心里的等级如何了。”
“所以姐姐总是有比你更漂亮的裙子,收到旁人更昂贵的礼物,更多的红包,而你呢?他们知道你小时候只是想多要几个毛绒玩具,都会拒绝你。”
“一直知道你想要什么,但就是不给你,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没有我,你以后要怎么办!”
“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像我这样无条件的爱你吗?”
许印月的尾音破掉,几乎都要哽噎,眼泪掉了两颗。
其实夏怡很多时候不是不懂,但欺骗自己要容易得许多,她只是不愿意去细想,她觉得一个情感至上的家要想象成一个利益至上的金字塔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有时候也分不清楚,她父亲究竟是谁,是那个非常宠爱她会端着碗送到她房间,允许她用冰淇淋拌饭的人,是那个出差前会亲吻妻子,出差后会带昂贵礼物的人,还是那个他人口中冷漠无情,对婚姻不忠的人。
后来她才懂得,他们都可以是一个人,人本身就是如此复杂。
但她当时因为这样的矛盾困惑,无法直视父亲的角色,而进入了青春期的叛逆,她想自己也谈个恋爱试试,感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复杂。
夏怡跪在地上几乎哭得喘不过气来,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但其实只是藏进了更深皮肉里,划深一点就又能看见了。
她眼里模糊不清的许印月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平静后,声色俱厉说:“至于你的那个男朋友,我要不要还去找他的麻烦,取决于你的态度。”
夏怡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确又不知道这是哪个问题的答案。
许印月似乎捏紧了握拳的右手,然后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似乎带着一点语重心长,看着夏怡哭得撕心裂肺之后,哽咽咳嗽,心软了,也跪着抱着她说:“宝贝,你要相信妈妈,男人不会永远爱你的,他现在喜欢你,是因为你的年轻,好骗,崇拜。”
沙发上几张复印件被一丝冬日寒风,刮到地上,是靳凌的个人信息,上面写清楚了他在哪出生,家庭成员有哪些,从祖辈开始,读什么学校,做什么工作,有什么照片,能查到这些不是因为她有本事,而是这些人本身就有名,籍籍无名之辈在滚滚长河里是捞不起来,看不见的。
许印月看完没有那种庆幸的想法——还好夏怡没有给她找个什么初中就辍学的黄毛。
她只是觉得他们这样的人生很幸运,吃过苦吗?受过挫折吗?靳凌的妈妈和她相差不大,她在哈德克里夫学院享受春光和煦的时候,她在中餐馆里没有休息的刷碗,切菜,煮米饭,打扫卫生。
她不知道碰到她屁股的顾客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她很想拿厨房那把二十年的九江刀敲碎他脑袋,但她最后对着一百刀的小费说了谢谢。
至亲离去是他们吃过唯一的苦吗?哇哦…那真不幸,她经历过两次。
许印月对着夏怡说:“可是你们之间不平等,他已经清楚知道未来自己要干嘛了?”
“你知道吗?你甚至还没有长大,你还在想要和他过家家…”
许印月捧着她脸,直愣愣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文理分科的时候,突然会选理科吗?你明明以前说过,你最讨厌物理,你一点都不想学它…”
夏怡拼命摇头说:“我不知道…”
“夏怡,你还这么小,你是要后来的所有选择都围着他一个人转吗!”
“你以后就想窝囊的当个男人家里的花瓶吗?!”
她好像就这样被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