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撑腰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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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路迢迢雪满道》 

    叶筝不语,蓝辙替她点了点头。

    敬岚卿收手缩回大氅内,“叶姑娘此话,是何意?”

    叶筝手上抖动,那个包裹里的东西便被扔了出来,朝敬岚卿坐着的骨碌碌滚了过去。

    扔的角度没选好,那东西没滚到敬岚卿那里,倒滚去了她军师脚边。

    那军师的目光随着那东西一路移到自己脚下,待同那东西对视上,饶他见惯沙场尸首,也被吓得失声跳脚。

    敬岚卿拗身看去,军师面色如纸,指着那圆滚滚的东西结结巴巴:“是,是梁,梁晖!”

    梁晖。

    长冰军的粮草先锋。

    叶筝将包裹头颅的那个布袋子随手一扔,扔在敬岚卿鞋边。敬岚卿垂眸看去,看清那所谓的布袋,赫然是长冰军的旗帜。

    敬岚卿神色阴郁,压眉看向叶筝,声音已经狠厉:“叶姑娘这是何意?”

    叶筝微微昂起下巴,“你当时,不也是这样想杀阿厌的吗?”

    观夜楼内寂静如斯,敬岚卿稳坐罗汉榻,沉沉地盯着叶筝。

    “我们同他,是积年的恩怨。”

    沾了点血的手随意在衣角上抹了抹,叶筝道:“那是你的事。”

    敬岚卿的手,缓缓从狐裘大氅中伸出来,她摸到身后放着的剑,单手弹开剑鞘,持剑指向叶筝:“现在,是你我的事了。”

    蓝辙低咳一声,叫敬岚卿:“敬将军。”

    敬岚卿侧头看他。

    蓝辙微微笑着,“叶筝身后,并非空无一人。”

    他如此说,叶筝便明白自己可以走了。

    临走,叶筝看向敬岚卿,“下次,死的就不只是你们一个粮草先锋了。”

    她转身离去,风雪伴身,行动处雪花飞沫,宛如罗袜生尘。

    敬岚卿看着她刚刚站立处遗留下的碎雪,深深呼吸一口,将空气中的冷意尽数吸入肺腑,警醒自己此刻的屈辱。

    她撂下剑,凝视蓝辙:“你要保她?”

    蓝辙脸上依旧端着如故的笑,“她是我的客人。”

    “如此胆大妄为的客人,蓝将军也不怕惹火上身?”

    “岂不同你那个弟弟一般无二?”蓝辙见她已无心于棋局,便开始收拾东南角的棋子,“这十年你我来往多番,彼此一清二楚,再打也是无味。如今正好有人投石入水,何不好好欣赏这新鲜未知的乐趣呢?”

    敬岚卿脸上很不好看,“岚邬是我弟弟。”

    蓝辙握住一把黑子,抬眸看向她,“我刚刚说了,叶筝身后,并非空无一人。”

    观夜楼内烛火点点,蓝辙嫌太暗,让董辉辉把之前叶筝开门扑灭的那几根火烛重新燃起,厅堂内才重新明亮起来。

    蓝辙指着棋盘西北方那个似活不活的新势向明柯道:“其实,这里也不是无半分可用之处。”

    他拿起几颗白子,黑白交错间,将小芽儿一般的势头同东南方向上的旧势力连在一起,渐渐成一股全新的力量,“她完全可以好好利用这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斩断冰境对敬岚邬的控制,将他盘活。”

    明柯微微点头,“可惜,敬岚卿似乎不愿意那么做。”

    蓝辙收回手,从辉辉手中接过大氅披在身上,靠近火盆烘烘手。

    敬岚卿被叶筝气得狠了,走得太早,以至于蓝辙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她着实不是凡士,八万长冰军能与十万定远军抗衡至今不是玩笑的。只是她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铁石心肠与狠厉手段,似乎不能被她完全转用在处理家族关系上。

    对于她这个弟弟,对于她“倚仗”的家族,对于她背后的家国,她仿佛还存着丝丝柔情。

    风又吹起来了,打开门,蓝辙看见院子里被寒风卷起的碎雪如烟。

    夜深雪停,万籁俱寂中寒意肆虐横行。

    敬岚邬的少年气太重,故而蓝辙看不出他是不是准备借着家族和冰境朝廷的势从敬岚卿手中夺走长冰军的治辖权。

    也许不是吧。

    毕竟敬岚卿没有那么傻。

    也但愿不是。

    那样的话,很多事情就能简单很多。

    雪霁云销,皓月当空。

    叶筝一人一马独行在荒原上的低矮丘陵之中。

    风萧萧,穿过山谷,更显得凄冽三分。

    她有些累,故而并未驱使马儿跑得很快。自雪停了之后,她便信马由缰,慢慢地消散着身上残存的血腥味。

    今日敬岚卿说的那句“积年的恩怨”,让叶筝后来沉思了很久。

    她开始思考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告诉阿厌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应该一直不告诉他。

    当年祁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阿厌还小,面对翻飞的刀光和四溅的鲜血,大火焚天之中他只会嚎啕大哭。叶筝带他走后,他还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