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点点头，对这个决定并无异议，因为他目前的体力确实不足以支撑他在成年队打满全场。

    下半场很快开始。

    第四十六分钟，皮耶罗在禁区左侧肋部拿到球。

    这是斑马王子举世闻名的“皮耶罗区域”，没有一只球队敢让皮耶罗在这个区域肆无忌惮地起脚。

    防守的奥谢头都大了。

    皮耶罗用右脚的外脚背拨球急停，接着扛住奥谢的防守，拔脚就射，足球画出弧线直挂远角。

    但可惜因为受到曼联防守球员的干扰，足球的弧线并不完美，被莱恩稳稳摘下。

    接下来老妇人组织的几次进攻都没有实际性的威胁。

    十分钟很快到了，体力告罄的莱恩·贝克汉姆被弗格森换下，他在全场球迷的掌声中拥抱内维尔和贝克汉姆后下场。

    莱恩和库茨扎克击掌，他小跑到弗格森身边，得到老头子夸赞与拥抱后来到替补席。

    这时看台上的球迷又在为加里内维尔触球欢呼，他们用巨大的字母拼凑出“garynevilleisared”来表达自己对他的不舍与爱戴。

    漫天的红色让莱恩有片刻的恍惚。

    “很感动，对吗？”同样被换下的鲁尼捂着嘴低声说，“球迷的爱总是这么这么热烈。”

    他说：“加油，你以后也一定会得到属于自己的tifo。”

    莱恩轻轻点了点头。

    友谊赛换人没有限制，尤文图斯的球员几乎都被换了个遍。

    第六十七分钟，贝克汉姆在禁区内被马尔基里奥放倒，曼联得到了一个任意球，他本来想把这个球交给内维尔来罚，但却被对方拒绝。

    “得了吧，大卫，”他和巴特站在那里哈哈大笑，“你知道我根本不会任意球，可别让我出丑。”

    贝克汉姆只好亲自操刀，但可惜足球稍稍偏出左上角，擦着横梁飞出去。

    “喔！”

    鲁尼吹了声口哨，冲莱恩挤眉弄眼：“你老爸这脚任意球不错，看来他还没老呢。”

    “韦恩，”莱恩没扭头，“爵爷在看着你。”

    鲁尼当场闭嘴。

    场上比赛进行到第七十八分钟，詹多纳托主罚左侧任意球，足球飞向了球门右侧近角，库茨扎克扑救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皮球入网。

    曼联1比1尤文图斯，双方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线。

    接下来的时间内，无论是曼联还是尤文图斯都没有再找到机会。

    第八十四分钟，加里·内维尔被换下场，球迷们自发地再次唱起歌，他们眼含热泪，明白以后再也不会在梦剧场看见红魔队长的身影。

    莱恩看着他把队长袖标别到父亲贝克汉姆胳膊上，也看见了贝克汉姆通红的眼眶。

    如果他当年没有负气出走，或许这个袖标就会戴在他的胳膊上，他也将成为红魔的一代旗帜。

    只是足球世界里从不谈如果。

    而加里·内维尔则贴心地选择用这种方式，来让好兄弟圆梦，弥补过去的遗憾。

    因为这同样是大卫·贝克汉姆人生中最后一场在老特拉福德的比赛。

    *

    下半场补时结束后，曼联和尤文图斯以1比1的评分握手言和。

    所有的参赛人员在场地中央聚在一起拍合照，莱恩夹在前辈们的胸肌中被挤来挤去，稀里糊涂地被挤到一个穿着黑白条纹球衣的男人身边。

    他抬起头，发现对方是斑马王子皮耶罗。

    “噢，你好，”皮耶罗冲他笑笑，“皮波的干儿子。”

    ？

    莱恩茫然。

    他甚至都没在英超踢上球，为什么连尤文图斯的人都会知道他？

    “我是皮波的朋友，”皮耶罗解释，“他经常会在媒体上提到你，说你踢中锋的样子简直就是他的翻版。”

    何止是经常。

    因扎吉谈论莱恩的次数多到让ac米兰的队员耳朵都要生茧了，只剩下米兰体育报还对此报以热情，希望能米兰能引进这名英国小将。

    莱恩恍然。

    皮耶罗无意跟小朋友谈论自己和因扎吉的陈年旧事，他只是温和地抱抱小后辈：“好好踢球，加油。”

    他提出互换球衣的请求，但莱恩不得不婉拒：“非常抱歉，皮波在赛前给我发了短信，我准备把这件球衣送给他。”

    皮耶罗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多说。

    等他离开，贝克汉姆来到儿子身边：“走吧，加里他们在等你一起去吃饭。”

    莱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曼联球员们站在一起，为首的加里·内维尔正冲他招手——

    “来吧莱尼，一起参加party！”

    在莱恩走过去时，场上摄影师将这一幕拍下定格。

    被漫天红色点缀的梦剧场，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