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八章 依稀小楼无处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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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而伤心失望,甚而对父母怀恨在心?

    她现今多么后悔当初同意了魏显昭的决定。

    哪怕南屏真如传言那般活不长久,她也不愿如此欺瞒伤害这颗天真懵懂的心。

    南屏在家时,并不与上头的哥哥姊姊同住一个院子,而是被许氏安置在了最南边的一座老阁楼里。

    这座阁楼老旧僻静,原本是存放家中废置之物的,从前只有一位老伯住着。自那老伯去世后,许氏便请工匠将这阁楼重整漆新了一遍,将南屏移住在了此处。

    此处远离南家大院,周围环篱树栅,草木葱茏。楼后有一处小山丘,种的皆是梨树;值此盛夏,绿意葱茏,小果累累,香气满山。

    魏子然盼了许久,终盼到来此探望的机会。他虽觉这地方僻静冷清,好在景致清幽宜人,比桃花巷的那座荒宅强了许多。

    他本是想借此机会亲近南屏,无奈她的床前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他甚至都未能凑近一睹她的容颜,只随着母亲简单慰问了一番,便离开了这座小阁楼。

    为此,他郁郁不乐,心里恼恨南家人将他看作外人,竟狠心到不让他近前去慰问慰问他那死里逃生的未来小娘子。

    用晚饭时,许氏依旧是将母子俩请到膳厅用饭,魏子然因心绪不佳,只草草吃了两口便回东院歇着了。

    因杨连枝被许氏留着叙话,她便打发玉竹回来看着魏子然。

    玉竹本也不是坐得住的性子,受魏子然言语挑动,并不与杨连枝知会一声,便同魏子然鬼鬼祟祟地出了东院,径直往南边的小阁楼而去。

    因天色昏暗,两人行走在这草莽丛生的青石板路径上,也走得磕磕绊绊的。

    暮色下,阁楼前有南家的两名家丁在此守夜巡逻。

    魏子然虽觉奇怪,但仍是上前说明了来意,哪知那两名家丁并不放行,反而劝道:“客人,这是家中姐儿闺房,男子深夜不便来访,请您天明再来吧。”

    魏子然哪里会依,目视身边的玉竹:“有这位姊姊陪同着,请您二位通融通融。”

    一家丁道:“这位姑娘倒可以上楼探望,哥儿却不行。这是我家主母的意思,请客人莫让我等为难。”

    魏子然正不知如何说动这两名家丁,却是一旁的玉竹温声温气地道:“贵府门户严实,深可敬佩。但贵府主母防的怕是成年男子,我们哥儿发齿尚幼,并不妨事的。再说,两家也是订了亲的,您二位将南家的小姑爷挡在门外不让进,像话么?若因此坏了两家的亲事,您二位又担得起么?”

    两位家丁面面相觑了片刻,似达成了共识,一人在另一人耳边嘀咕了一阵,让那人去前头通知许氏,这人则将魏子然与玉竹引进了阁楼。

    楼上卧房内,除许氏留下了一位照顾伤患的小侍女,尚有一男一女留在此处探望。女的,魏子然见过,正是这家大姐儿南湘;男的,他似乎也曾见过,可却一时想不起来。

    而这男子见来了外人,便立马起身告辞,急匆匆地出了阁楼。

    玉竹见这男子并非这些日子在南家见过的子侄面孔,却深夜逗留在此,不觉疑窦丛生。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迫不及待奔向床头的魏子然,想起方才被那两名家丁阻拦在外的说辞,不禁怀疑这家主母防外头的男子是假,防她家这位哥儿才是真。

    玉竹将探访之意与南湘说了,南湘并不疑心,看魏子然心思已扑到了南屏身上,也不计较他这般无礼的举止,反而善解人意地让床头伺候的姜儿为他搬了一张凳子过去;而她,则引着玉竹到围屏外去喝茶说话。

    玉竹来此便是为遂魏子然的一片痴心,南湘主动为那二人留出了说话的空间,她一面在心里感慨这南家大姐儿的知情解趣,一面从善如流地跟着出去了。

    小侍女姜儿考虑到魏子然毕竟是男的,正欲放下床头的半边青纱帐,却被魏子然阻止了:“我正要看看她好不好,隔着纱帐怎么看呢?你也离得远些吧,莫偷听我们说话。”

    姜儿一怔,被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竟不敢违逆他的话。她又望一眼床上木然冷淡的南屏,得不到丝毫回应,便只得默默退到了屋子角落里,竟是堵上了耳朵、闭紧了眼。

    魏子然觉得好笑,且由着她去了。

    他不知为何,每每见到南屏,他总是紧张无措,不知如何开言。

    眼下,南屏的态度依旧冷淡,                                                甚至不拿正眼看他,只是盯着头顶的床帐发呆,他更觉心灰意冷。

    他听人说,她身上有多处烧伤,他很想看看,却知道这太不合规矩,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只是微微凑近问了一句:“你身上的伤……疼么?”

    南屏慢慢将目光转向他,静默许久,方道:“你为什么要来?”

    魏子然怔愣片刻,道:“我来看你啊!我……我……我想看看你。”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