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在他面前凭空消失了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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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朝女皇仁德,官员虽暗地里小动作不断,但明面上鲜少出差错,天牢中的犯人没几个,进到重刑司的更是少之又少。

    天牢中常年不见天日,积存着股难闻的阴湿味,加之到了多雨的季节,空气中似有氤氲的水汽,顺着小道走过,留下串湿答答的脚印,黏着久久未干的血迹。

    “这几日暗卫营的人在宸王府附近探查,发现云侍郎于昨晚偷偷出府,在百花楼见了蔺有姝,密探整整一个时辰。”桑落说着,上前开了重刑司的大门。

    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像是堆了一层又一层,楚言攸抬眸看去,刑具上架起个血肉模糊的人。

    “问出什么了吗?”楚言攸问道。

    桑落没吭声,沉默地低下头摆弄匕首。

    清朗的声音从刑具后传来,“陛下,桑落可什么也没问,把人抓来后就给打了一顿,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

    随着声音传近,一道有些矮小的身影到了楚言攸面前,她穿着和桑落所差无几的衣饰,跪下向楚言攸行礼,“见过陛下。”

    “起身。”楚言攸说道。

    鬼车笑盈盈起身,青色小蛇从她袖口钻出来,慢慢缠绕住她的手腕,她低头逗弄着小蛇的头,“乖哦,快点回去。”

    楚言攸转身问桑落,“你和蔺家有仇?”

    “没有。”桑落摇头,盯着蔺有姝皱起了眉头,“那日她冒犯了陛下。”

    说出那样的话,打一顿算是便宜她的了。

    楚言攸哑然失笑,“下不为例。”

    桑落没应,下                                                次还要这样。

    她们谈话间,鬼车已搬了条椅子过来,“陛下,属下刚刚粗略盘问了罪犯一遍,宸王身上的毒和蔺有姝有些关系,暗卫营在百花楼中,搜到了装着毒的玉瓶。”

    楚言攸脸色沉下来,眼里酝酿着深沉的怒意,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锋利如刀,已穿透了蔺有姝的心口,重刑司中的气氛一下凝滞了。

    鬼车瞥了眼她的脸色,连低下头去,接着说道:“暗卫营查明,云侍郎本是百花楼的小倌,因得罪了蔺有姝,得宸王出手相救,从而被带入了宸王府。”

    “百花楼的小倌。”楚言攸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暗卫营的消息,确实是这样。”鬼车说道。

    “你以为,有隐情?”还未等鬼车说什么,她低低冷笑声,拿起桌上的钝刀,往蔺有姝的胳膊割去。

    鬼车点头,“是,但属下和桑落查不到更多的,云侍郎背后有人。”

    钝刀杀不了人,但能让受刑之人痛不欲生。

    破损的刀尖一点点割掉胳膊上的腐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蔺有姝从疼痛中惊醒,无助地喊叫起来,如鬼嚎一般。

    鬼车嫌她吵,往她嘴里塞了块脏布。

    “听闻你想易君。”

    太过熟悉的声音幽幽传入耳中,蔺有姝被疼痛刺激地睁眼,看到模模糊糊一团人影,她惊恐地摇起头来,架起的身体晃动着。

    “你若大大方方承认了,朕还会夸你一句有胆量,可你否认了。”楚言攸轻笑,手上的钝刀往下压了压,“朕讨厌谎话连篇的人。”

    意识混乱时,蔺有姝觉得自己做了个噩梦,她明明在百花楼中,马上要把宸王的男人弄到床上去为所欲为,怎么会突然之间来到这地方?

    噩梦,这一定是噩梦。

    紧接着,又是铁烙按在了她的伤口上,蔺有姝又是一声惨叫,和人肉烤焦发出的“滋滋”声混杂一起。

    “说说,你和云侍郎在百花楼说了些什么。”楚言攸拿铁烙抬起她的下巴,死死压在了她的脖颈上。

    “陛,陛下,草民,草民什么也没做。”蔺有姝的牙齿在打颤,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看来是清醒了。”楚言攸这才将铁烙放一旁,坐到了端来的椅子上,“鬼车,你来问。”

    “是。”鬼车走上前,弯起的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小蛇已爬上她的肩膀,朝蔺有姝的脸吐着蛇信子。

    “昨夜是你传消息,约云侍郎去百花楼相见的?”鬼车问她。

    蔺有姝下意识点头,可听懂了鬼车的话后,又飞快地摇起头,“不,不是,是那个贱人写信给我的,我什么也没做,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可在宸王府中,暗卫营搜到了你写给云侍郎的书信,你还敢狡辩?”鬼车眼神一暗,往她腿上捅了一刀。

    “啊——”蔺有姝被折磨了太久,她无力地垂着四肢,至始至终嘴里只有三个字,“不知道,不知道……”

    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到底是谁要害她们蔺家?

    重刑司的惨叫持续了一晚,直至天明,天牢大门打开,卷起的尘土中,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缓缓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