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百花楼走水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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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左家,那又是什么人?”桑落喃喃。
“自然是那些看左家势弱,想趁机取而代之的人。”楚言攸轻敲着窗沿,“有人想吃肉,有人想分口汤喝,还有人在暗中操控一切,想把碗给端走。”
这些事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素来不合的诸多势力,却在声讨左家的事上,出奇地默契。
曾经受左家压迫,亦或是在左家面前卑躬屈膝的那些人争来争去,背地里的局势乱成一片,很快就有新乐子了。
只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把注意打到阿玥身上。
楚言攸神色紧绷着,彻底沉下了脸,淡淡戾气萦绕在眉间,“桑落,继续追查,世间之事但凡做过,一定会留下痕迹。”
“是。”
“还有,依附在左家的那些人都查清楚了,会试在即,总不能冒出太多麻烦事来,该给她们找些事做。”楚言攸转过身,抬手让桑落起来。
“是。”桑落迟疑片刻,小声问道:“找什么事给她们做?”
楚言攸嘴角微勾,眼里笑意不见底,“自相残杀。”
那可是一出精彩的戏码。
……
天色微明时雾气正浓,如今天热,雾气是从江面冒上来的,几艘小船挂着明灯穿梭在江面上,恍若天上月在水中景。
飘在前头的是艘稍大的船,船头挂着的灯笼摇摇晃晃,忽而急促起来,原是有人走到了船面上。
新酒初尝竟有些醉 人,无意在家中温书的季辞兰反倒跑这来寻酒作乐,她身上松垮的长衫拖到地上,与灯光融为一体。
“女君,莫贪凉。”伺候在身侧的小倌也跟着走出来,将披风盖到了季辞兰身上。
”都这个时候了,哪里会着凉。”季辞兰拉着小倌的手,一把拽到怀里。
小倌依偎在她怀里,仰头问道:“女君刚刚在看什么?”
季辞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真是好大一场火啊。”
“什么?”
季辞兰指了指不远处,岸边正有大团大团黑烟涌动,隐约还能闻到些刺鼻的焦味,“你没看到,不久前那火光冲天,烧了好久呢。”
小倌小心环住了她的腰,细声细语地回道:“女君莫不是在笑我,我先前一直在床上沉眠,醒来见女君不在才出来找,哪能注意到那儿。”
“怎么会。”季辞兰脸上笑意愈深,手指擦过了小倌的唇瓣,重重按了上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注意到便算了。”
“不过被烧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小倌有些好奇地问道,皇城可好久没有走水了。
季辞兰望向那边,“百花楼。”
“咚——”
有什么东西从船上滚下,随后结实地砸在船面上,震得整艘船一颤,小倌顺势跌进了季辞兰怀中,双手攀了上去。
季辞兰站稳方回过头查看,轻笑声道:“哟,这是谁到了船上做客,也不事先打声招呼?”
“季辞兰?”船上跳下一道人影,径直走去,往地上那东西身上揣了脚。
“原来是秦统领。”季辞兰朝她走过去,瞥了眼地上,“我真是和秦统领好有缘分,才分别多久,这就又见到了。”
走近些才看清,地上是个黑衣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压根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季辞兰挑眉,“这位仁姐是?”
“季辞兰,知道了太多,对你没有好处。”秦箬冷冰冰回道。
季辞兰拍了下自己的嘴,“哎呀,是我失言了,还请秦统领莫怪。”
秦箬没理会她,自顾自地四处扫了眼,之后看向百花楼的方向,“季辞兰,你大晚上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这…有些为难人了吧。”
秦箬拔出剑,“说不说?”
“说,我说。”季辞兰叹了口气,“陛下让我在家中温书,可这书啊越读越苦闷,这不,出来找些乐子,顺便透透气。”
秦箬瞥了眼娇滴滴的“乐子”,目光重新放到黑衣人的身上,“百花楼着火了,你知道吗?”
“秦统领,我的双目大概还能视物。”
“你很可疑。”秦箬沉声道。
季辞兰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连连退了好几步,“秦统领,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一直都在船上,哪有这本事到百花楼放把火,从这只是看得到百花楼起火的景象,但要真算起来,离得远着呢。”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隐瞒。”秦箬深深看了季辞兰一眼,抓起黑衣人的衣领,运起轻功离开了船上。
季辞兰看着如在水面上行走的秦箬,大喊了声,“秦统领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