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些要你约束力量，免伤百姓的师长。”

    “试试吧，”他微笑：“全力以赴，自由的挥洒你的力量。”

    “你本来就是这世上唯一的凤凰，何必要自甘堕落，与那些凡人为伍，在乎他们的目光和脸色？”

    沈玉瞥了他一眼。

    狂风大作。

    片刻后，进无可进——一层无形的力量约束着她，如同一层鸡蛋壳，沈玉隐隐约约感觉她可以打碎这样的世界边缘，但是，她又感觉绝对不能打碎它。

    会有很可怕的后果。

    天之命在一旁摊开手微笑：“你看，我说的是真是假？谁在骗你？谁对你说真话？”

    沈玉后退几步。

    天之命步步紧逼。

    他柔声说：“我绝不对你说一句假话，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真相……毕竟他养了你那么久，从你还是孩子开始，他就将你偷走了，你对他有感情，这不是你的错。”

    沈玉定定地盯着他看。

    “我觉得……”她缓缓摇了摇头：“你少说两句这些没用的东西吧。”

    她冷冷淡淡地说道：“你对我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天之命蹙眉：“天呐，他将你养成好冷淡一个人。难道你以为我来找你，是因为对你有所图谋么？”

    他笑道：“这不是人类的行为逻辑，孩子，这样的冷血无情，是只有域外天魔才会有的，与人类完全不同，与此方天地，有情众生完全不同的思想和观念。”

    “我们做事，不是这样的。”天之命言笑晏晏：“我一脱困而出，就来找到你，只是想要和你沟通一下，交流感情，如果可以的话……东都已经是他的巢穴，都是些被污染的人，不足以作为你的居处。”

    “孩子，我为你建立了一座名为十方的城市。”

    “到那里去，与我同住吧。”

    他倏然化作一缕烟雾，消散在世界之壁。

    沈玉讶然：“……可是十方城搁那儿呢？你也没留个地址啊。”

    天之命已经杳无音讯了。

    只有沈玉站在世界之壁内侧，静静地观测着这世界的尽头。

    这果真是世界的尽头么？

    大概吧。

    沈玉轻轻伸出手去触碰。

    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片很安静的，静谧的白光。

    甚至这里也不在任何边缘处……这是一片绿草茵茵的草坪正中央。

    沈玉慢慢坐下来，然后又很快躺在了地上，耳边是祥和的鸟叫声，混杂着新鲜青草的汁液味道……<                                                /p>

    她感到心底非常平静。

    就好像被她从未见过面的母亲抱在怀里，面目模糊不清的女人为她唱摇篮曲，而她昏昏沉沉似乎想要睡去。

    沈玉猛然坐起。

    立刻离开了这里。

    她有十分强烈的预感，无论这里究竟是不是天之命所说的世界尽头，但这里必然有十分神异之处。

    果真在这里睡下的话。

    会死的。

    她还不想死，尽管，她现在已经有些搞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还活着了。

    她已经一无所有。

    回头望去，此时此刻，她所能去的，唯一一个地方，竟然就是……十方城。

    天之命知道她心中并不信任他，为此佯做伤心模样。

    此时却放心离开，只是告诉她一个地名，让她自己去找……

    *

    金光羽道：“此乃欲擒故纵之术。”

    他细细解释说：“他已经看出来沈玉心中对他其实十分提防，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好结果。”

    “世上大部分事情都是这样，你若执意与一个人打好关系，反而容易让人警惕，如果你拉开距离，假装自己其实并不真的很在乎对方对你的看法……反而就更容易取得对方的好感。”

    金光羽毕竟是皇宫中长大，虽然他一路走来算不上是步步惊心，但这样的人情世故，他耳濡目染之下，懂的反而比所有人都更多一些。

    “因此他此时忽然离开，只是留下一个地点，让沈玉主动去找他。”

    “届时两人在十方城在相见时，主导权就从沈玉身上，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如此谋划……此人绝非善类。”

    金光羽原本不喜欢天之命，其实只是本能的警惕和烦躁，但到这个阶段，他便十分笃定，此人是真正裹挟风雨之人。

    他对沈玉的利用，绝对不像是他口中所说那样，要沈玉杀了云流浪破，放他得以自由就足够。

    往后，沈玉继续与他交往，只怕后面还有更大的灾祸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