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间一片惶然不安，抓住她的手，一副深信自己要命不久矣的模样。

    白天明已经这般模样，她却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安慰他道：“你实在不必自己吓自己……”

    白天明低声道：“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云流真仙在所有人严重，都是德高望重的真君子……但你如果真的看重我，我有证据让你相信我。”

    沈玉认认真真地说：“你说。”

    “你是我刚拜过堂的新郎，我实在不愿意你第一次跟我认真说话，我就对你不听不信，平白坏了感情。只是你说的事情太过离奇，我实在没办法相信。”

    “但你如果能拿得出来证据……”

    白天明凑到沈玉耳边，如此说来。

    他的声音几乎比蚊虫叫声还要低，但沈玉修为高深，自然听得清楚明白。
    “你假意回席上去与太子等人饮酒作乐，但只一盏茶时间里，抽冷子杀个回马枪，悄悄回来找我。”

    “你就能看到他要杀我。”

    白天明道：“我们毕竟是夫妻，虽然此前不曾谋面，但我想你既然选择了我，而不是旁人，应当是不厌恶我的。”

    沈玉定定看着他俊美而苍白的脸，和额头上逐渐渗出来的汗珠，郑重地说：“我当然会保护你的性命。”

    “切记。”他恳请她：“你若是在意我，就带上你那柄银刃，一定要在一盏茶时间内回来……再晚一些，我只怕就已经魂归九天之外了。”

    沈玉说：“好。”

    离开之前，沈玉回头望了一眼竹林中。

    所有人都能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即将落幕的太阳下，那身穿红衣裳的新郎。

    他站在竹林外，一双眼睛苍白无神，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明明是暖色的黄昏霞光……竟被这俊美的红衣新郎，衬得有些……阴气森森。

    “他是疯了么？”有人混在人群中，低声说道。

    就连金光羽也有些怀疑白天明的精神状态。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沈玉婚礼当天，他也在现场的，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白天明……那时候看起来，他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贵族小少爷。

    东都里的贵族少爷，比西域边境的妖怪还要更多些。

    而金光羽本人，才是这东都最尊贵的那个贵族小少爷。

    白檀束手道：“现在关掉观心照影，就告诉所有人，只是白天明疯了，他蛊惑沈玉杀了师父……这一切还来得及。”

    金光羽说：“我说的很清楚，也很明白了。”

    “白檀，我要的就只是真相。”

    沈玉回到婚礼当场，就始终将目光放在云流浪破身上，却见他镇定自若地双手扶膝，坐在椅子上，与金光善说话。

    金光善喋喋不休，云流浪破只是淡淡应着。

    沈玉看着他，云流浪破始终在人群当中，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半盏茶时间过去，沈玉悄悄离开了人群，又回到竹林中。

    那一排整齐的房屋，一到四号房间，分别是属于金光善、金光羽、白檀和红景天的。

    只有五号房间，门口的竹门轻轻打开，虚掩着，留出约莫两指宽的缝隙。

    沈玉蹑手蹑脚，潜进去将眼睛凑过去，往屋中一看，却见白天明躺在床上，脸上浮现出水草一样涌动的黑气，粘稠、黑暗……邪佞。

    和她方前在镜中所见，几乎完全一致。

    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想要呕吐的浓烈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