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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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辘瞧他这副禽兽样,内心直犯恶心。
她自觉是砧板上的鱼,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糟践自己。
心下一片凄凉,恐今日躲不过去了。
裴仕卿蓦地停下,瞬间睁眼,目露凶光,一把扯断心衣袋子,将头埋进云辘的颈窝。
云辘身子颤得愈发厉害,酸液也愈发翻涌,她费劲全力摇晃被禁锢的身子,竭力躲开裴仕卿进一步的攻掠。
此时一个丫环在门外大喊,“主君,主君,快去瞧瞧媚小娘罢,她头晕想吐,哭喊着想见主君一面。”
裴仕卿正兴头上,对此充耳不闻,依旧啃咬着云漉白嫩的肌肤。
“主君!主君!媚小娘的病象似是有孕了。她不肯召大夫,说定要见到主君才行!!”
裴仕卿闻言,忿恨地抬起头,嘴里不知骂了一句甚,便放开云漉。
他眼神浸透不满,盯着云漉恨道:“这次留着,下次加倍奉还。哼!”言罢甩袖,摔门离开。
云漉赶忙拉起衣衫,脖颈上依稀闻见裴仕卿的味道,酸液止不住涌上来。
云漉扶墙躬身,真吐了。
吐出来后,云漉深觉好多了。
她端茶漱口,又打了盆水,凡裴仕卿碰过之处,她狠狠搓磨,直至白肤泛红才肯住手。
做完一切,云漉扶着案桌边沿,缓缓坐下。
她双目怔愣,回想起方才,内心一阵恶寒。
这座裴宅,似血盆大口,处处是风刀霜剑,不知何时又撞了满身血。
她等不及哥哥了,她现下立马、马上、即刻与裴仕卿和离!
云漉曾向他提起和离一事,原以为裴仕卿会欣然应允。
不成想他蓦然暴怒,掐住她下颌,裂龇嚼齿道:“你休想!休想与我和离后去寻那人。别说和离,便是休妻,你都死了这颗心罢!”
云漉瞳仁颤抖,百般不解。
那人是谁?寻谁?寻她哥哥吗?哥哥是那人吗?
再者,裴仕卿何必困住她?他们二人之间,在他纳了一个又一个美妾,夜夜流连花巷后,夫妻之情早已消失殆尽。
他是朝廷五品言官,若想往上爬,大可再娶高门女子。便是满于现下,自有温顺听话的女子等着。
云漉不知,他究竟对自己执拗什么?
这问题对她而言,太难了,她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若兄长在便好了。兄长对她极为宠溺,裴仕卿不想和离也得离。原打算边忍边等着哥哥回京。
可现下,她忍不了了,昨日被媚小娘引去,差点被乱棍打死。今日裴仕卿又上门欺侮。
这座樊笼,她一刻也呆不下去!
可她,怎样才能逃脱裴仕卿的魔掌 呢?
云漉小脸紧皱,她一手支在案上,托着下颌潜神默思。
她在梁京并无熟稔的姐妹,不知能找谁商议。
那些贵女,别说熟稔,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自传出裴仕卿打发她去东北角住着。
裴宅的东北角是茅厕,臭气熏天,破败不堪,狗路过都得撒泡尿。裴夫人成了全梁京的笑话,坊间谑称她窝囊夫人。
加之她是地方乡下来的女子,贵女们从不下帖邀她,更无往来。
云漉叹气,不经意瞥见跟草较劲的豆包,脑中迅疾闪光。
她起身,不疾不徐的朝豆包走去。
大片阴影笼罩而来,咬草的豆包停下晃荡的脑袋,睁着大大圆眸看向云漉。
云漉轻柔地抚摸它的背,豆包舒服得翘起尾巴。
“豆包乖,明日陪娘亲上街啊!我这就给你钓小鱼吃!”
“喵呜?”
——
翌日隅中忽下绵绵春雨。
午时过后,乌云被艳阳强行拨开,黄澄澄的日光从云朵缝隙间射下,一束束耀眼的光柱照在水地面上,闪烁着四角金星。
云漉抱着豆包踩着点点星光出门了。
她们来到棠月坊,一眼望去,街市内依旧热闹。货奴们推着辘车,铺席里人来人往,茶摊也坐满了休憩的行人。
云漉摸摸毛脑袋,“豆包,你说我们去哪打听呢?”
“喵!”
“是,我知道。食肆咱进不去,酒肆皆是男子,我们孤儿寡母的也不便进去。说书的,说的是才子佳人之事。我要听的是和离,能去哪儿呢?”
云辘望着偌大的里坊,不禁苦闷。
此时,几位婆婆捧着盛衣布的木盆从布铺出来,往河岸走去。
云辘眼睛放光。
对哦!她怎么忘了,岸边洗衣的妇女最多,闲话亦是最多!
她展颜一笑,抱着豆包跟上了那几位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