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放飞纸船的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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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半响后,她说:"什么都不做,才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我脸上的些微笑意彻底无法维持,褪去温和的假象后,我说:"我会好好考虑,在我得出结论前,这件事先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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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千奈的谈话结束后,我感觉自己要人格分裂了。

    一方面,我对未知的东西感到好奇,本能地想要去追寻秘密,解开埋在自己心中多年的疑惑:我特殊的体质,遗忘的记忆,不正常的状态等等。

    另一方面,提到这个话题我就心生烦躁,尤其是刚犯完病后,我的神经高度敏感,一想到我哥可能会因此受到伤害,我就恨不得立马拉上他隐居,去一个只有我们两的地方,把外界的一切统统抛开。

    相悖的念头在我体内冲撞着,这下不用为冬天长膘而发愁了,我现在饭都不怎么吃得下去,体重与日剧减,再掉下去就要连献血的基本要求都达不到了,虽然我本来年龄也不达标。

    上一次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是上一次,现在想想,我哥当初要是不答应陪我来东京说不定是件好事,我们也不会吵架,到时间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到底为什么要和他犟呢?这世间有什么好追求的,百年之后不都是一捧尘土。

    千奈劝我去看病,她觉得我可能抑郁了,并对我反应那么剧烈而感到抱歉。

    我对她说她完全不需要愧疚,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来上初中前我有段时间比这还严重,就差没拿把枪怼在自己脑门上。

    然后她表情更加惊恐了,当天晚上五条悟就出现在了我的卧室里,八成是她找佐藤阿姨联系到了他。

    我和五条悟算是不欢而散吧,那天之后都没怎么沟通,不过也没到吵架和冷战的地步。

    见到他后,我很有礼貌地挥手打了招呼:"哥,晚上好。"

    五条悟身上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但我一点都没被吓到,可能这就是摆烂的好处,摆到极致就是这种情形。

    他压制着怒火敲打我:"听说你不想活了耶~干脆我现在就成全你,怎么样?"

    "暂时不用了。"我说,"等需要的时候会联系你的。"

    短短两句话就把我哥气得翻窗走人,我都佩服我自己的语言功底。

    天色灰蒙蒙的,我的心情就如同窗外绵延不绝的雨丝一般,低沉而阴郁。

    平日里的兴趣爱好,如今都失去了原有的魅力;即便是曾经热衷的话题,也提不起半点的讨论的兴致。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只有雨滴落在地面上的清脆响声异常清晰,回荡在耳边,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旋律。

    第二天傍晚,五条悟竟然不计前嫌地又出现在了我面前,还给我带了他喜欢的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

    虽然对他的出现感到惊讶,我还是照常机械性地问了好,五条悟动作麻利地拆开包装,在我张嘴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将喜久福塞进我嘴里后,又强势地捏着我的脸强迫我咀嚼。

    软糯的外皮包裹着浓郁的生奶油与清新毛豆的香味在口腔中绽放,以往觉得太过甜腻的味道,现在好像也就刚刚好。

    "有开心一点吗?" 五条悟眨巴着大眼睛询问,眸中闪烁着期待与关切。

    我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糊里糊涂地想,要是真颓废到生活不能自理好像也不错,还能享受我哥的甜品投喂。

    "哈喽。"对着我的头顶一记轻锤后,五条悟开始蹂躏我的脸,不达目的不罢休,"话都不会说了吗?"

    他刚刚问了什么来着,我翻书一样在脑海中查阅着,在他看起来愈发不善的神色下,总算找到了相关记忆。

    "有开心。"我言简意赅的回答。

    "那我明天给你多带一个咯。"

    "嗯。"
    许久没在一起日夜生活的人,一场噩梦过后,再次紧密联系起来。

    但我的症状并没有真正好转,就像饮鸩止渴,我哥越体贴,我就越难过,连带着觉得之前的想法和努力都是错误的,我变得更加痛苦。

    我放不下我哥,放不下我与他不同的想法,也放不下我身上携带的秘密。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要是能彻底选择一个从而放弃另一个就好了,我也不会活得那么矛盾和撕裂。

    半个多月后的某一天,五条悟把我从床上揪起来,扯了件羽绒服就往我头上套,我晕晕乎乎地跟他坐上车,才想起来问他要干什么。

    "离家出走啊。"他说,"你不是最喜欢做这种事了吗?"

    我把围巾往上拢了拢,兴致缺缺地阐述道:"不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