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鞭痕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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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妃她眼冒金星》 

    曲有仪当然不跪,她面上倔强。“不跪。”

    “啪”。粗砺的鞭子被何书晴高高甩起,丝毫不留情的落在这女子挺傲的背脊之上,那头戴丝绸软花帽子的夫人愤怒至极,她厉声骂道:“你到底知不知羞!晋生娶你是为了冲喜,而你却堂然出现在那荒唐之处!你今日不跪,我便打到你跪!”

    曲有仪吃痛,那一鞭子使了十成十的力,狠狠地甩在她薄弱的背上,火辣辣的,瞬间皮开肉绽。

    她额上满是汗水,整个人像被抽去力量一般匍匐在地上,娘子咬紧牙关,就是不向她屈服。

    何书晴又说:“我的儿子从来都要争最好的,娶你本就是不幸,偏偏你还给他蒙羞!”

    伏在地上的痛苦娘子艰难地撑起手臂,她剐这妇人一眼,“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裴晋是的不幸。”

    “不知理!不知羞!”

    这句话仿佛戳到了裴晋生母亲的痛处一般,她数次扬起长鞭,鲜血从破皮处溢出,染红了娘子背上薄薄的布料。

    “你在做什么!”

    刺眼的光亮从大开的门洞中闯入。来人一身深绯色官服,他头上戴着高高的长帽。“何书晴,终究是我太放纵你了。”

    裴浦眉上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眼色很凉:“儿媳妇说的对,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晋生的不幸。”

    大夫人跟在裴浦身后,她咬着帕子,眉眼间满是担忧,“快,快去把三媳妇扶起来。”

    侍女赶快拥上前去,将曲有仪搀扶着离开。

    何书晴手中的韧鞭滑落在地上,她像被抽干心魄一般瘫软地跪下,这妇人掩面颤抖,她的眼角泛红,嘴中喃喃自语:“我…是晋生的不幸?”

    何书晴原本只是农家女儿,意外在裴浦出勤时与他相遇,她那时年少,满心满眼都是裴浦这个优秀郎君,她只知他在京城中任官,却不知他家中已有二位夫人。知晓时,何书晴已经怀上了裴晋生,只得嫁为三房。

    她天生好强,知道自己出身低微,比不上裴浦身边的两位高门娘子,所以她把所有的期待全部寄放于腹中孩子。

    大哥二哥玩耍时,她冷眼教育裴晋生:“看什么看。今日习不完这本帖子不许吃饭。”

    大哥二哥犯错时,另二位娘子会温柔安慰,而裴晋生的母亲只会棍棒相加,她强势又霸道,“不疼你就不知道自己犯了错!”

    大哥二哥收到嘉奖时,他们的母亲会准备可爱有趣的小玩意儿相送,而他的母亲只是淡淡的说道:“下次要做到更好。”

    她总是以最高最好的习惯去要求裴晋生,却忘记了这位看起来强大坚韧的郎君也不过只是个小小少年。

    母子俩的关系越来越远。而何书晴却疑惑,只觉得是新娶的媳妇将他迷了心智。

    长达数十年的压力让裴晋生倦怠不已,他早早长大,将自己包裹在大人的壳子里,他疲惫却又不可避免地走在母亲为他安排好的道路上。

    裴浦看着面前这幅荒唐的场景,失望极了,二人曾经的甜蜜回忆已经消失殆尽,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摇了摇头,失望地走了出去。

    空荡的屋内只剩何书晴一人,她跪坐在地上,大颗悔恨的泪珠滴溅在青石板上,落下点点深色。

    ……

    曲有仪痛苦地倒在榻上,背脊上的疼痛感夹杂着心中的怜意,两者混合,心中酥软酸软无比,具体是种什么感受她也说不清。

    就像她以为的,裴晋生强大自衿,是个不折不扣的权谋家,可谁又知道他受过的委屈呢。

    裴府的侍女小心为她褪去衣衫,露出鲜血淋漓的可怖伤口。

    若云心急如焚,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出来后成这样了。她知道世子妃的皮肤娇嫩,平常受了芝麻大点的伤她都要叫唤,这满背的血痕,她怎么受得了。

    “疼!”曲有仪果然哼哼唧唧的。

    担心裴府侍女手中没有轻重,若云追赶她,“我来替夫人擦药。”

    “不要。”曲有仪的声音闷闷的。

    若云呆住,准备和若云交换的侍女也停顿了。她的眼睛里有些伤心,夫人知道自己当“奸细”的事了。但若云还是接过擦药的位置,她的动作果然比旁人更加轻柔。

    接下来,就算是疼痛,曲有仪也只是小声呜咽。

    ......

    裴家正堂内。

    何书晴满眼通红地看着跪地的郎君,她的两只手无措的举在空中,“晋生...你起来......”

    裴晋生跪得挺直,面色苍白,细长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他的眼尾泛红,像一枝在寒冬中被折断了腰杆的青竹。

    “晋生......”何书晴音色哽咽,无措的抹了把眼泪。

    “让他跪着吧,你不是经常罚他跪吗。”裴浦偏过头去,他一直在忙,朝堂上的事务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