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云锦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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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两只肩膀的位置都不在一处。

    许师傅闭眼摇头,“做的太差了。”

    娘子心中顿时空了下来,她急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当初说的是让许师傅满意,可不是让曲有仪自己满意。可是,她的能力最多只能到这了。

    愿赌服输,她没能让小老头满意。

    “慢着,谁说我不做婚服了?”许师傅的视线落在曲有仪伤痕累累的手上,心想,罢了,资质是差了点,但胜在有这份心。

    许师傅答应了替湛珆做衣服,曲有仪终于能松口气,她舒坦地倒在榻上,只觉得浑身疲惫,身体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

    她的眼前模糊又清晰,汹涌的潮水如猛兽一样朝她扑来,怎么避都避不开。仔细看,浑浊的洪水之中席卷着各式各样的衣料,有一件竹青色的锦服已经被撕裂得不成样子,是裴晋生的衣服!

    她从梦中惊醒,身后没有洪水,也没有那件熟悉的锦衣。大颗的汗水从曲有仪的额上滑落,她不停喘着粗气。

    若云焦急的将打湿的帕子折成两叠,轻柔地放在娘子滚烫的额头上。“你发热了,夫人。”

    原来是梦,还好是梦。曲有仪无助的攥着侍女的衣摆,泪水不停地溢出来。

    “怎么了夫人,是做噩梦了吗?”若云轻轻安抚着女子薄薄的后背。自从殿下走了之后,夫人就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只是这么大的反应还是第一次。

    曲有仪只是哭,梦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怕,怕裴晋生再也回不来了。

    案边的烛火忽地被熄灭,屋里唯一的                                                光亮被黑暗夺去。曲有仪手中攥得更紧,她带着哭音,“怎么了?”

    若云也怕,她的心突突地跳,屋内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这火怎么就突然灭了呢?“夫...夫人,别怕,有我在呢!”

    木门被撞开发出“喀哒”的陈旧响声,在夜里显得阴森又可怕。

    若云壮着胆子问:“是谁!”

    窗外落下一道惊雷,照亮了四方天地,门外出现一只高大漆黑的身影,来人被暴雨淋湿了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像一团干枯的海藻。他的声音沙哑不堪:“夫人,是我......”

    声音听起来很熟悉,曲有仪心中一惊,是李一舟!

    她赶紧下榻,将这窘迫的男子带进屋来,他的脸上满是砂砾石土,曲有仪心中暗道不好,焦急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男人灌下满满一杯水,干裂的唇上终于湿润了一些,“商州水灾,情况焦急,殿下不顾安危入水,现在......”他的眼下泛起红色,“现在下落不明......”

    “什么?!”屋内两位娘子皆是胸口涌上凉意。

    “受灾人数众多,不知殿下是否跟着流民在一起......”

    曲有仪知道李一舟在安慰她。裴晋生如果当真只是被流民冲散与与李一舟走散,那也算一桩幸事。只是...只是要是被无情的水浪卷入河中,只怕是九死一生。

    她瘫软地跪在冰凉的青石板地上,手指像被抽去筋骨一样完全使不上劲,大颗的泪花不停的跌落在地上,裴晋生死了?这怎么可能呢?他早些时候还送自己一帖芙蓉饼,她还剩下一块一直舍不得吃呢,他怎么能死呢?

    若云也悄摸擦着眼泪,她俯下身去,一下一下的帮曲有仪顺气。“夫人,殿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心中绞痛,曲有仪坚定了想法,“我要去商州。”

    “不可!”李一舟坚决反对,殿下已经下落不明,如果夫人再陷入危险之中,他,李一舟就是裴家最大的恶人。

    “我回京就是来找救兵的,夫人你切莫着急,我们一定尽力把殿下带回来。”

    曲有仪被泪水糊了满面,她望着院子里那棵在风雨中紧紧护着自己枝干的大树,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李一舟告别二人,他再次嘱咐若云:一定要看管住夫人,千万不能让她私自行动。

    若云看着曲有仪红肿的眼睛,心疼不已,她取下曲有仪额上的帕子,再次安慰道:“一定会没事的,夫人。”

    一夜无眠,若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曲有仪依旧没有退烧,她的脑子里迷迷糊糊,一会儿是吃人的潮水向她席卷而来,一会儿眼前又闪过裴晋生苍白的脸。

    “怎么样,大夫?”若云看着把脉的白胡子老头,担忧地问到。

    “心燥,还是要静养,一定要注意休息,我给你开几贴药,按时按量的吃。”

    “欸,欸。”若云盯着方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很快应下。

    ......

    曲有仪再次睁眼时,房间里空荡荡的。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上面还残留着苦涩的药味。她的脑子已经清醒了不少,如果要去商州,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