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考课疑难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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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西陲丶自顾不暇,更别说那些边境临敌的州了。秦州丶扬州这些,真能按寻常标准考课吗?」
司马懿接话道:「还有军中。军中也是要管起来的。」
高柔上身微微前倾,离司马懿近了些。张口欲要说些什麽之时,却侧脸看了看坐在司马懿身后的司马师。
「无妨!」司马懿直言道:「我与子元无话不说。」
高柔点头道:「仲达,我思来想去,各地州郡官员的考课,应是由吏部负责。中军暂且不说,外军和各地都督丶应是由兵部负责的。」
「但尚书台六部,你与卫臻各领三部。兵部归你管辖丶可吏部却由卫臻来管!」
「你说,我是否应该这样与陛下说?涉及你和卫臻两人,这才是我今晚来问你的原因。」
司马懿摸了摸颌下须髯,却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朝着高柔问道:「那六部由谁考课?御史台?」
高柔道:「若你未将徐邈叫到尚书台,有他在御史台倒也好说。现在徐邈到了刑部,而御史中丞韩暨韩公至又老迈不堪丶难以任事。」
「仲达,你与韩暨相熟吗?」
司马懿摇了摇头:「韩暨多年不在洛阳,为朝廷督造兵器丶在各处铁官中巡视,我与他也不熟。」
「不过御史台毕竟是御史台。六部的考核可以交给御史台,否则陛下定会有疑。」
高柔点头应道:「六部的考课好说。」
「尚书台的分划,仲达可有说法与我?」
司马懿沉默半晌,坐在椅子上丶微微闭目思索了起来。高柔见状也同样闭目养神。
只留司马师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目光一会儿看向自家父亲丶一会儿又看向了廷尉高柔。
「文惠兄,我已有决断。」司马懿缓缓睁眼,声音低沉而又稳重的说道。
「仲达有何说法?」高柔问道。
司马懿道:「我记起当日陛下分割六部的时候,吏部的杨暨是由陛下钦点的。而杨暨曾任屯骑校尉,与陛下关系颇为紧密。」
「与其说吏部是由卫臻管着,不如说吏部是陛下本人在盯着。我在宫中看见杨暨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高柔从未知道此事,不免惊呼道:「陛下这般仔细?杨暨事事都与陛下说吗?」
司马懿斜了高柔一眼:「我须不是陛下身边的侍卫,我岂会知晓陛下是否事事过问?」
「不论陛下问或者不问,杨暨都算不得卫臻的真属下。」
高柔颔首:「仲达之语我听明白了。仲达可以将兵部管到底丶卫臻却不能这般对吏部。」
「若将考课天下之事交给尚书台,说到底还是仲达身上的担子更重一些?」
司马懿装模作样的叹道:「为国家做官自当竭力尽忠,岂能因公事繁琐就推辞喊累呢?」
这下轮到高柔笑起来了。
高柔指向司马懿,看向司马师说道:「子元要多和司空学一学!他这番说话的本事,我可是学不来的!」
司马师知道父亲与高柔二人丶乃是一种同盟般的默契。
但毕竟是说到了自家父亲,虽然言语间没有不妥之处,但也不好随高柔一并大笑,只得尴尬的点头应对。
司马懿道:「交到尚书台无妨。文惠兄明日何时去见陛下?上午还是下午?」
高柔想了几瞬,开口问道:「陛下何时心情更为好些,那我就何时来。」
司马懿笑道:「那文惠兄就下午来吧。勿要来的太晚,太晚陛下就回宫了。」
高柔轻咳一声,试探性的问道:「仲达,关于陛下在陈仓染病一事,我也听了些许谣言。」
「有人说曹真隔绝内外,还有人说夏侯献被外放也是因为曹真之故。」
「此事实属隐秘,我也听得云里雾里的。仲达知道的定然更多,可有什麽能够透露出来的?」
陛下染病了?
司马师听到这一消息,也微微惊诧了一瞬。方才父亲可没有与我说这件事。
而且高柔用了『染病』二字,看来并非普通的小病所能概括的。
司马师将目光看向父亲,如同一旁的高柔一般。
司马懿轻咳了一声,缓缓看向高柔:「文惠兄既然找我来说考课之事,那你我就说考课好了。这件事情隐秘,我不宜多说。文惠兄也不要到外面再问了。」
「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