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不知礼节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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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没想当反派啊!》 

    笄礼之前,需加紧学习礼仪。

    翰林院的课程安排减少,宫中规矩的教养倒是多了起来。

    除此,阮棠每日还得抽时间去校场,跟着封戏卿学防身之术。

    她常常忙得一沾枕头就能睡过去,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三个人来用。脑力、体力、心理的折磨,都一并凑齐了。

    封戏卿身手确实不错,最擅骑射。

    阮棠上回所见那柄弓叫“只影”,并非观赏玩物,而是真正能于远处取人性命的武器。

    她有幸见他使过几回,眼睛都看直了。

    封戏卿笑她没见过世面。

    阮棠不服,心想那只是因为谢泠燃不贯使弓箭罢了。

    防身之术难学,一招一式暗藏玄机,每当阮棠学不会,就会抱怨一句:“封戏卿,你可别公报私仇。”

    封戏卿坦诚回:“九公主,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了。”

    不过这几日相处下来,阮棠发现和封戏卿还是挺合得来的。

    两个人都一样的不爱守规矩,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随心所欲到常常想一出是一出。

    譬如今日,封戏卿心血来潮说要教她骑马。

    阮棠还一点心理准备没有,就稀里糊涂地被他扶上马去。

    校场靠山,一轮澄红色圆日正往下落,一半都被山头遮挡住。

    四野空旷,草长莺飞,此情此景之下,阮棠受到诗兴大发,没忍住来了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封戏卿听了轻嗤一声:“这也能算长河落日?”

    “自然不算。”阮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非得说穿,她反问,“封戏卿,在你们雪域那儿,是不是天天都能见到雪?”

    “差不多。”封戏卿道,“你喜欢雪?”

    在雪域经年能见到的雪,对洛京子民而言却是祥瑞之兆。

    “我出生的时候,洛京就下过一场雪,再来就是今年冬天,燃——”阮棠被呛了似的,匆匆改口,“泠燃君来洛京那日,也下了场雪。”

    封戏卿自是注意到了这刻意纠正过的称呼,没有戳穿,只是轻抚一下马儿的鬃毛,漫不经心道:“你想看雪,日后去雪域便是。”

    “有机会定是要去看看,到时候还得承你这位世子殿下的照拂。”

    马儿上坐着的少女笑得狡黠,卧蚕浅浅。

    余晖金光勾勒着她眉眼,淡到好似轻轻一碰就会消失的景象。

    让人呼吸都不由得放慢。

    封戏卿拽着缰绳,稳住马儿,随口问:“听说你下月便要及笄?”

    毕竟是最得盛宠的九公主,其及笄之礼,宫中早已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了,无人不知。

    阮棠坐在马上,轻轻点头:“对啊,那会儿你回雪域了吗?”

    “尚未,”封戏卿卖关子,“不过等你笄礼那日,我赠你一样礼物。”

    前来观礼的宾客都会带上礼物,阮棠对此并不抱什么期待。

    她下了个套问:“我能指定要什么吗?”

    “说说看。”封戏卿侧目看她,虽在马下,只比她矮了点而已。

    阮棠眼睛轻缓地眨了眨,慢吞吞道:“我想出宫。”

    空气静默片刻。

    封戏卿听完,没有马上否决,而是笑了:“你想让我带你出宫?为何偏偏找我?”

    阮棠违心道:“因为你一点儿也不拘宫里的规矩,跟你一块儿出宫,肯定会很有趣。”

    其实只是因为找不到其他人罢了,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带她出去,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过,她第一眼见到封戏卿,就知道他是不怕事、爱来事的心性。

    所有才有了此时旁敲侧击的试探。

    封戏卿没有接话,像在思索。

    余晖普照,那金色的光芒也覆到他脸上,侧棱分明。

    四面八方吹来的风从两人之间穿梭而过,封戏卿左耳上挂的坠子跟着轻轻晃动,色泽透明,像一滴不坠的泪。

    阮棠盯着看了许久,忍不住问:“封戏卿,为什么你要挂耳坠?是你们雪域的习俗吗?可我看那无锋都没有,难道是你觉得这样好看?”

    封戏卿睨来一眼,“无锋他成家了。”

    阮棠愣一下,随即恍然:“原来这耳坠只有未婚配的才可以戴啊。”

    她神色无异,仿佛这只是单纯因为好奇才问了这个问题。

    封戏卿心里莫名生了几分烦躁,伸出手来,“下马。”

    阮棠看了眼高度,忽视那只朝她伸来的手,下巴点了点,“你拉稳马,我自己就能跳下来。”

    于是封戏卿拽住缰绳,往后退了一步,那只手垂至身畔。

    马儿甩甩脑袋,暂且还不太适应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控制。

    阮棠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