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阵中大魔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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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玉山周遭有风而无雪,如一道屏障。
过了那地界,才有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雪域圣殿银装素裹,金瓦白雪,红墙银衣。
积雪铺满宫道,脚踩下去松软有声,夹道梅花开得正盛。
阮棠与谢泠燃挤在一把伞下,有意落后阮芥与封戏卿。
“燃哥哥,你听过一句诗吗?”她声音只在伞下才能听清,故作意境地吟诵出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今日我们两个一起淋的雪,是不是也算共同白头?”
雪花擦着伞檐落下。
伞面是水墨画迹,画中仿佛也一派雪色。
谢泠燃驻足,折来一支红梅,默然承认这一说辞。
阮棠脱口便道:“定情信物!”
见她知晓其意,谢泠燃轻浅地勾了下唇。
阮棠与阮芥前来雪域圣殿拜访,却不是以洛京皇室的身份,而是继续充当灵游阁中与谢泠燃随行的师弟师妹。因此他被封戏卿带去拜见镇淄王时,两人便没去。
雪落不断,屋内暖炉烧得旺。
阮棠顾着侍弄那枝梅花,没理会阮芥一会儿说要打雪仗一会儿又说要堆雪人的心血来潮。
雪域只是暂时歇脚的地方,并不会呆太久。
只怕还等不及梅花干枯,便要先离开了。
思及此,阮棠忽有些想念离了许久的洛京。
目光一转,恰好瞥见封戏卿倚到门边,谢泠燃想来是有事在身,还未归来。
方才还抱怨不停的阮芥也望过去,想这位东道主是不是来尽地主之谊的。
除了雪,雪域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他还暂且一无所知呢。
封戏卿肩头落了雪,脸色逆着天光,眉眼轮廓在阴影中更显立体。
他说话时是朗朗笑着的,“有人想与你们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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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目的地仍是雪域边界,只不过换了个方向。
雪深数尺,比来路更甚,封戏卿牵来一匹毛色雪白的马,扶阮棠坐上。
马儿被养得极好,毛色漂亮,站在雪中,与天地融为一体,那双大眼睛又澄又亮。
一开始它还有些傲劲,扬蹄嘶鸣,不肯屈尊让阮棠骑坐。还得是封戏卿牵着缰绳,厉声喊它“暮雪”,马儿才逐渐变得温顺安分。
路途迢迢,阮棠怕被颠下来,小心给马儿顺毛。
也不管它能否听懂,张口便是:“暮雪暮雪,你真是一只好马儿、乖马儿。”
阮芥驾着另一匹枣红剽马,跟在她身侧捧腹大笑,“小九,你这叽里咕噜说些什么玩意儿呢?”
封戏卿终于没忍住,也跟着轻笑出声,然而他说的话还是帮着阮棠,“八皇子你听不懂倒不碍事,暮雪能听懂便好。”
见主人心情愉悦,暮雪嘶声,给足了面子。
作为奖励,阮棠轻轻拍了拍它脑袋。
封戏卿没有驾马,一路都牵着暮雪。
想当初他教阮棠骑马,她嫌累,还半会不会的便不肯再学。
此刻若不给她牵着,她必然会担惊受怕。
离雪域圣殿渐远,雪势渐小,地面凝成湿滑的一层冰。
铁马冰河,眼中映现成片帐寨,插旗树界,分明是洛京领地。
此处便是雪域与洛京的交壤之地。
四皇子阮榭带兵驻守此处,要见两人的也正是他。
只见阮榭一身戎装,挺拔站立于风雪中。
经年驻守疆塞,风吹雪扰,他模样反倒更加英朗。
他乡遇上许久未见的亲人,阮棠心里激动,眼眶一热,差点没哭出来,“四皇兄!”
“小九。”阮榭伸手扶她下马,注意到那马儿时,似有若无瞥了封戏卿一眼。
阮芥也翻身下马,行礼喊了声“皇兄”。
阮榭点头回应,问起两人:“冷不冷?可还适应这儿的天气?”
阮棠摇头,“穿厚点就不冷了。”
路上花得时间久,天色微暗。
寒夜无月,帐寨周围燃起火把,点亮成片橘红。
阮榭将三人带入主营帐,热酒佳肴早已备下,还冒热气。
洛京与雪域吃食贴心地同摆在一处,完全不用担心会吃不惯。
可阮棠与阮芥呆一块儿就没个安宁,非得争争抢抢才算吃得香。
阮榭看他们从小闹到现在,无奈地摇摇头,端起酒杯寻封戏卿同饮。
几杯热酒入喉,无需任何场面话。
阮榭直接问:“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舍得把暮雪牵出来了?”
席间,封戏卿眼神毫不避讳,多次落在阮棠身上。
被问起此事,他毫不在意笑笑:“那若她受冻了怎么办?”
几月前,封戏卿前去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