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宴饮作乐 再见陆良淮 月色如许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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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畅快。
不多时,送来的五瓶子红酥饮便喝空了两瓶,其中一人似乎酒量也并不好,喝的已有些醺醉,摇摇晃晃起身要去解手,另外一个朋友只好起身陪同,免得他一时不着跌倒。
陆良淮喝的高兴,似乎没醉又似乎醉了,一双眼睛里噙着薄薄的水光,斜斜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眸,仍旧给自己灌酒。
夏风凉爽,一时不觉,从窗口里扑进来一阵凉风,正巧把一侧的灯盏烛火吹的摇晃,那火苗东歪西倒勉力坚持了一瞬,便霍然熄灭。
一时之间,只有裴元辰身后揽起的垂花帐子在风里被拉扯,隐隐露出几分别处灯光,夜风阵阵里一时之间也看不真切。
桌上另一人起身拿了灯盏出去换个有灯罩的来,一时只剩下斜在凳子上的陆良淮,和对面的端坐的裴元辰两人。
月色清澈如薄薄云纱,落在裴元辰面上,忽明忽暗的夜色里,却只能看清楚一双清泠泠的眉眼。
陆良淮此时却似乎彻底醉了,愣愣地看着裴元辰,一时竟忘了礼数,不曾转开目光,裴元辰微微敛眉,轻声喊了他一声。
陆良淮慢慢坐正了身子,他默默的垂下头,手里没轻没重地去桌上摸杯子,惹得杯子丁零脆响。
而微风拂过,月隐云中,黑暗里传来一声极轻的话,只是这次确实是对着裴元辰说的:“我失礼了……只是,只是裴公子的眉眼实在太像我曾见过的一位故人,一时冒犯,还请裴公子见谅。”
裴元辰在黑夜里没有应声,陆良淮刚找到杯子要抓起来喝时,却听裴元辰的声音格外冷静平和:“天下间样貌体态相似的人何其多,一时辨认不清,也并不怨陆公子。”
陆良淮听了,却忽然顿住,此时去换灯的人举着一盏明亮灿灿的琉璃灯回来,陆良淮似乎被光刺了眼睛,转头看向窗外时,眼 睛却仿佛噙了点泪。
他喃喃道:“公子说的对……是我痴心妄想了。”
语毕,陆良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宴席散时,裴元逸也颇有些醉了,走起路来有些晃荡,裴元辰只好扶他下楼。
而陆良淮则更像是醉的不能起身,只好请小二去喊他的随从来,扶他回去。
陆樨来时,包间里的人几乎都被扶走,只剩下他家少爷独自在角落歪倒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看起来醉醺醺的。
陆樨许久没见他喝成这样,按理来说陆良淮的酒量倒还不错,只是转头见桌子上横七竖八的红酥饮,心里也只好默默叹了口气。
拉起时陆良淮却似乎并没有喝醉,轻而易举便站了起来,陆樨又小声说:“公子,这种场合没必要装醉吧?”
陆良淮并没有答话,走过桌子时却忽然道:“丰庆楼的熏香怎么闻起来也有些熟悉?”
陆樨没答话,兢兢业业扶着他往外走,“公子再装一会吧,到府里再自己走。”
乘着马车回了陆家在都城的宅子,几乎已经是深夜,月亮也疲倦,沉进乌云里。
陆良淮到底是喝了酒,陆樨将他扶进寝房,便唤人给陆良淮端了醒酒汤,梳洗过后才让他睡下。
只是陆樨安排妥当出去没多久,陆良淮却没有躺倒安睡,而是又坐起,对着窗前漏出的如霜月色出神。
不多时,他又站起到了书案前,取了一副上好的画卷,慢慢铺开,磨了些墨,似乎是趁着醉意般,在纸上勾勒。
晦暗里,少年终究是醉了。
到了三更天,陆樨担心陆良淮夜半不适,又泡了温茶进来,只见榻上的公子已经睡熟,不好喊他起来,便又要出去,只是却见书案前画笔凌乱,甚而陆良淮还寻出许多名贵颜料用了。
陆樨嘴里嘟囔着,靠近书案:“公子喝了酒倒有兴致,不知道画的什么……”
忽然间,这侍从的话戛然而止,连手里端着的茶杯都差点跌落,他呆立在书案前。
月色忽然入户,明亮的光彩落在画卷上。
只见铺开的画卷上,少年身骨削正,独自端坐,一袭月白衣衫,墨发如瀑,而那双杏眼泠然。
不知是月色此刻适宜添色,还是本就流光溢彩,画上人正宛如天上寒星,林中清雪,潋滟独绝。
陆樨如遭雷击,好容易找回思绪,却猛然发觉画上人正是今日宴饮客中的一位,他嘴上似乎在安慰自己,“只是好友,偶然遇见,不妨事,不妨事……”
但行动远比嘴上要诚实,他几乎是极其迅捷的卷了画卷,颤颤巍巍喊:“陆影,你在不在?”
黑暗里寂静无声,良久才慢慢传来声迟疑的回话:“……嗯。”
“你听着,你把这幅画拿走,我收拾书案,就当咱们公子没画过,”陆樨话语不停,手上又去收拾,轻轻吞咽了一口口水,“咱俩,咱俩也没见过这幅画,你明白吗?”
黑暗里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