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见天际 京城三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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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连,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我来过问。”
陈行川听完无言以对,倒是有些吃瘪,自己心里转一转,也明白确实拉扯地过远了。
刚想闭嘴,便听周宏继续说道,“陈主事,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以后我跟裴家的往来只多不少,虽我只想做个富贵闲人,可是若是朝局真有波动,怕是我的绸缎庄子都要掀了添火……”
话及此,周宏更是少见地认真起来,端正身子,仿佛真是说起什么机密正事,两个好友甚少见到他正经样子,不免也屏息听取,“不如这样,陈主事早日代替户部柳尚书的位置,同那林尚书商讨一二,随后同太子多加来往,我这面你就多行些商途方便,日后不论哪位殿下荣登大宝,你可都算得上一方……”
话还没说完,陈行川就已经听出来其中的夸张揶揄之意,此刻才觉起自己的杞人忧天来,不免有些恼羞成怒,愤愤打断了好友的话头,“我真是闲得慌听你胡说,今日本来是庆贺我入职之喜要请客,才把宗莛从书堆里拉出来,茗园的好茶要是堵不住你的嘴,往后可别想让我拿俸禄请你吃喝了!”
周宏听到此处,自然地停了话头,靠回椅背,仍旧笑着打扇子给好友扇风降火气,“陈主事别恼,从前当同窗之时,盼星星盼月亮,等你当官请我俩吃喝,你吃了宗莛多少的糕点,喝了我多少美酒,如今这顿可是来之不易,我这张嘴你从小也知道,商人堆里来去,胡言乱语拿腔滑调惯了,我给陈主事赔罪,如何?”
陈行川听了,仍旧拿捏着面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权当原谅,一旁的宗莛伸手给两位好友斟茶,“是我的不对,只顾自己,连陈兄入职都不知道,今日入职高兴,改日换到丰庆楼去,我们好好喝一场。”
陈行川本也没气,如今听一向爱茶少饮酒的朋友都这么说了,便松快了眉眼颇有些得劲,执起茶杯,“那改日你请客啊,也不 必喝太多酒,咱们只要能聚,我就高兴。”
见好友仍旧和从前一样,三两句便可宽心忘却烦忧,两个对坐的朋友相视一笑,以茶代酒,互相碰杯饮酌。
少顷三人离座,茶园小二勤恳收拾着桌椅,自楼廊走上的小二端着茶果敲响了隔壁雅间的房门,随后轻轻推开,不曾多看,放好茶果便敛身退出,带上门去。
雅间里安静如斯,茶桌旁只坐着一位玉色衣衫的年轻公子,看起来年纪尚轻,比之方才的几位,看起来倒像尚未成年,肩膀还有些单薄,但胜在身型削正;
墨发如瀑,与衣衫同色的暗纹织锦发带垂缠其间,更显温润端方,而少年眉眼则浓淡相宜,眼睫鸦青,眨眼间眼瞳清亮分明。
只是少年虽则年纪尚轻,面上却颇有些冷淡平静,行动间不疾不徐的态势。
这公子不曾发出什么声响,一旁侍立的青衣小子站的端正,样貌仍带有一团孩子气,不过十四五岁,也不曾说话,一时间,房内只有临街的窗子上,悬挂的竹编青帘轻轻随着微风摇晃,不时拍打在窗棂上,带起轻微的声响。
午后晴好的阳光透过,斜照在茶桌上,青花梅雀瓷杯更显茶汤透亮,在令人心旷神怡的静谧之中,少年执起浅尝,神色淡淡,仿佛方才飘入耳中的言语与自己不曾有半分关系。
反而是随从的眉头皱了又皱,看自家小主人不曾有什么反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公子,方才那是周家绸缎庄的少东家,确实和大公子有些往来,自打翻过年头七殿下出行西北,这外头的风言风语不曾停歇,时至今日实在太盛,怎么也没见哪位贵人出来管管……”
少年搁下茶杯,落在黄花梨茶桌上,清脆而不刺耳,少年敛眉拂袖,“年前科举的官员刚安排好,如今这些年轻官员进入朝堂,次次都要吵嚷一阵,只是这次殿下开府,恰巧碰上三年巡查,比往年更热闹些罢了。”
“话是如此,可外头那些人说的可比刚才几位小公子过分的多……旁的世家倒也还好,咱们家因着娘娘的缘故,三房主母又是林贵妃的妹妹,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只多不少。”这随从说着,不禁回想起近些日子听见的传言揣测,自己心里翻来覆去琢磨了一遍,添盐加醋地愈发心惊。
刚想开口再说一些劝诫之语,就见自家公子站起身来,似乎要走,“公子……”
裴元辰站定,拍拂去玉色衣衫上流水波澜似的褶皱,察觉随从的忧心,便再次开口:“亭竹,天家不会为了一点亲缘血脉和风言风语就真的疑心降罪,倒是你,”话及此处,他便有意一顿,立即引来随从屏息发问,“我?公子,我怎么?”
裴元辰看着面前人略显疑惑的表情,还是好心提醒,“你忘了要给云画云香带东西罢。”
话一出口,亭竹脸色立即骤变,心中惊呼倒比担忧朝局更甚,又或许这小随从心里,眼前可见的云香骂人之时,远比遥不可及、高坐庙堂的帝王更可怕一些。
这下不等裴元辰再说什么,亭竹青色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