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盏案前灯朦胧若梦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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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奴》 

    跪在地上的人含的泪水,听到她这样冷静的声音,倒有些意外。

    “二公主想如公主府见您,遭到咱们底下人阻拦,随后翻墙而进,不成想......”

    她的话未完,可若是仔细想来很快便能知道这场闹剧从何而来。

    “不成想二公主跌下墙来,杨妃如今正在御前,控诉殿下无视圣令,不近姐妹。”

    杨妃与母后交好,且木氏已无,她何苦如此。

    霍虞正在心中慢慢盘算,反应稍慢了些,开口还是问的魏奷:“你为何这般容颜?”

    他的眼底满是愤然,全然不像无事之人,且不说公主府的人是否是酒囊饭袋,今日他就不该出现在此处。

    “殿下,草民正欲出府,恰逢二公主,与二公主一番解释,谁成想二公主笃定殿下在公主府内,且言语间说草民攀附于公主,也不会野鸡飞上枝头。草民一时气不过,便与公主的下人生了冲突。”

    此话霍虞全然不信,但在人前这些事显然已经发生。只不过霍毓从未有过如此莽撞之时,除非是知道了什么。

    一如苏幕不惜以苏府为代价,远赴西北。

    父皇,你当真要如此吗?

    大晋百年繁盛,史书之上定会留有浓墨重彩的一笔,为何偏偏不愿安享晚年。

    “殿下,大晋百姓苦世家久矣。”

    不知何时听来的话,在此刻愈发明晰,可世家当真全部该死吗?应推翻的不是世家,却又不止世家。

    女子当政,少之又少。

    可掌天下之政,摄政为王,却并不罕见。

    苏幕,原是如此啊。

    不知想到什么,轻笑声于屋内回环。

    端坐在贵妃椅上,眼神如见蝼蚁,“呵,你们,当真能争的明白吗?”

    而后爱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魏奷,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何人人都想做帝王。

    既然若此疯癫,那她倒也不着急了。

    “魏公子,可否与本宫行个方便,告诉本宫父皇要本宫如何?”

    一句话将魏奷带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魏奷是个奇人,自小展现的才华,令父母为之惊叹,可也是这么一个人,平生凄苦。

    街上雨滴洒落,他脚程说不上快,怀中抱着的书卷,未曾染上半点雨水,单薄的衣衫上却是泥泞不堪。

    黑漆漆的前路,闪躲不及的马车,被人一眼就能识出的少年郎。

    再次醒来时,眼前繁华一片,未曾见过的金碧辉煌,映入眼帘。太极殿内他坐在椅子上,而那着黄袍的人,已经屏退了公认,只留了一盏案前灯,朦胧若梦。

    他起身,复又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而那人烧掉手中信封,一道声音幽幽传来:“魏姑娘,当真是殚见洽闻啊。寡人手中若星海的人竟不如一位姑娘。”

    魏奷心如死灰般跪在地上:“草民,罪该万死。”

    “我朝何曾说过女子不可为官?不过若以女子之身,难□□言不断,你有如此才华,若是无用武之地才是可惜。”

    魏奷从太极殿出来的时候,密道之内只有她一人,空荡的可听到呼吸之声。

    冷静过后,仿若知道了什么辛秘一般,走的飞快。

    知遇之恩,此生难报,因此魏奷愿结草衔环,生命以报。

    “请殿下弹劾苏家,请殿下说服皇后娘娘交出王家罪证。”

    这不像父皇说出的话,霍虞甚至有些笃定。

    “假传圣旨,罪当如何,你可知晓?”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

    霍虞一脸疑惑,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她从未见过父皇这般。这更像是......明目张胆的让她们二选其一,或者说是为了保下她们,中宫变则国本易乱,父皇这是要王家,不,是要彻底清除世家。

    那么霍毓在里面又有什么用处呢?

    她快速起身,欲前往宫中。

    “殿下,马车已在外等候,烦请殿下宽恕他们带剑随行。”

    霍虞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魏公子,此时应当在公主府。”

    她甚至来不及告诉苏幕他们,便匆匆进宫。

    可真到了宫里,站在屋檐下,心中反倒有些郁闷,一股火起不知从何而来,可这些她来不及思考。

    望着牵头狭长空寂的宫道,骨头里渗进去彻骨的寒意,步履匆匆。

    太极殿外李顺早已等候着,相隔甚远,霍虞便瞧见了他手中,是她遗落在太极殿内的手炉。

    “哎呦,我的殿下,怎得穿的如此单薄,圣上让老奴拿着这手炉果真没错。”

    这手炉如同投名状一般,霍虞犹豫的接了过来。

    李顺又提醒道:“圣上说了,若殿下来了太极殿接过手炉,身心已暖和,便可去皇后娘娘宫里了,如此也不会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