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掷地有声，将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不对吧！贵司的AI实验室负责人沈南星，不是信誓旦旦，肉包是100%自主研发的么，我再过去，作用不大吧！”

    饶是林静妍见多识广，也被这句阴阳怪气噎了一瞬，好在她心理素质强大，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涂女士，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盯着过去的不愉快不放呢。技术人员靠技术说话，我们沈总私下里，对您也是相当推崇的，您要是过来，大家都是同事，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好一句‘技术人员靠技术说话’，那我就问一句话，我要是过来，我和沈南星，谁是大王？谁是小王？”

    “这个...这个...”林静妍期期艾艾，一时不好回答。

    “呵呵！我也不让您为难了。”涂浅溪自嘲一笑，笑意中满是萧瑟，“您也知道我是为什么离开神华的，要是我加入心脏跳动，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涂女士，话不是这样说的。现在的社会环境，没有人会愚蠢地固守这么高的道德标准，只要在法律未禁止的范围内行事...”

    “林总监！”对面清冽的话语斩钉截铁，打断了她的谈判技巧，“真不巧，我就是这么一个愚蠢而固执的人。”

    林静妍沉默了，局势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

    忽然，有一个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她的声音恢复了镇定：“涂女士，您的决心，我已经了解了。但是，我们有一个新的提议！”

    “哦？”

    “我们可以协商一个协议，我们愿意每月支付您一笔补偿金，换取您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您向我们承诺两年内不得加入任何涉及人工智能领域的公司，如有违反，我们将保留向您追索违约赔款的权利。”

    “哈！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就是竞业协议的翻版，还能这么玩的吗？”涂浅溪眼神不断闪烁，对方的骚操作给了她意外的惊喜。

    “我懂了！你们是想给我身上的竞业协议违约金来个超级加倍，以此给其他想挖我的公司上难度。”

    “我明白了，你们得不到我，也不想给其他竞争对手得到我的机会，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您值得！”林静妍再次抛出同样的一句话，却表达了截然不同的意思。

    “反正您已经背着神华的竞业协议了，再多我们这一份，您也没有增加损失，反而多赚一笔补偿金，何乐而不为呢？”

    涂浅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贵司真是好手段，有点东西啊！”

    林静妍仿佛听不出她的嘲讽，仍是不慌不忙的语气：“如果您愿意签，我们这边尽快草拟一份协议，把电子版发给您。”

    “签！我签！我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对吧。”涂浅溪大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满是快意。

    等她大笑完了，声音又带上了一丝揶揄：“欸，林总监，我突发奇想啊，你说——我要是拿着咱们这份协议，去联系月球背面，是不是还能再化一份缘?”

    “没想到涂女士还真幽默！”林静妍的答复依然四平八稳，听不出情绪，“反正我如果是月球背面的杨董，我是很乐意花这笔安心钱的。”

    ...

    几天后。

    “唉，看来AI界我是混不下去了！”

    涂浅溪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往沙发上一扑，了无生趣。

    还好爸妈住在消息相对闭塞的老家，他们也不爱关注科技方面的事情，暂时瞒一阵是没有问题的。

    嗡...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不会这么巧吧！

    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孟行舟。

    “孟总，您找我？”

    “浅溪，难得你还愿意称呼我一声孟总，我惭愧呀！”

    孟行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浅溪，我很遗憾你离开了神华，我相信你的职业操守，但很可惜整个集团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涂浅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至少还有人相信她。

    “集团的竞业限制范围非常广泛，估计你不太好找工作。如果你还想留在深城发展，我倒是可以推荐你到一家游戏公司暂时过渡。”

    “呃，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游戏行业，别人会要我吗？”

    “游戏艺术，听说过吧。他们的CEO冯骐是咱们桦柯的校友，算是你的学长吧，我可以把你推荐过去。”

    “行吧，我试试看吧。”

    “好，我把冯骐的社交账号推送给你了，我和他打个招呼，后续你们自己聊吧。”

    ...

    客厅沙发上。

    涂浅溪手忙脚乱地按着PS5手柄，电视屏幕上，是N年前发行的老游戏《黑吗喽》的游戏画面。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