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试探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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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送到了这里。
拿这样的颜色材质的布匹送给男子,一看便知是临时起意拿来凑数的。
谢枕川听得头疼,已经懒得客套了。
他随手将价值千金的锦绣搁下,“就这个,别折腾了。”
梨瓷松口气,赶紧点点头,又道:“我还让厨娘根据上次谢徵哥哥给的方子做了一道玉润糕,要不要尝尝看?”
看她送礼的路数,便知道这小骗子只会说漂亮话,才舍不得拿出自己喜欢的好东西,这玉润糕多半也好吃不到哪里去。
谢枕川扯了扯唇角,假笑推辞道:“你不是喜欢么,自己留着吃便是。”
梨瓷本来也是想吃的,但厨娘把那玉润糕端出来的时候,她看颜色和样子都和上次自己吃过的大相径庭,尝都没尝就直接带过来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弯弯眼睛,语气格外乖巧,“我想和谢徵哥哥一起吃。”
公主府的厨子做出来的玉润糕,绵软细腻,色如碧玉,因此而得名,而眼前的这块却坚硬黏腻,灰不溜秋。
不过一眼,谢枕川已经看出这个糕点不好吃了,他勉强尝了一口,沉吟片刻,中肯道:“不像是玉润糕,像是花生芝麻酥糖。”
酥糖,那就是好吃的意思!
见谢枕川已经试过了,梨瓷也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小脸立刻就皱成了带褶的包子,“呸呸呸,怎么还甜得发苦呀。”
见她上当,谢枕川颇有些辛苦地忍笑,他将手中糕点放下,倒来两杯清茶漱口。
等茶香压过了这糕点甜腻的味道,他才开口道:“这芝麻炒制时未用酥油,便易过火而发苦,且不及酥油香甜,至于这颜色嘛,应当是未放末茶,故而发灰。”
梨瓷喝了茶水,仍然想不明白,“酥油和末茶的确是我忘了,可是我明明说了要多些石蜜,怎么还会发苦呢?”
“食物的味道并不是要下猛料,而是食材相辅激发而成,恰到好处的甜味才是最难得的。”
梨瓷有些犯难,问:“怎么才能恰到好处呢?”
谢枕川看她一眼,语气难得有些怜悯,“可能是天 赋吧。”
“那就算了,等以后谢徵哥哥这里做了好吃的,我再来吃,”没有天赋的梨瓷一点儿也不伤心,甚至有几分心安理得,想起自己今日来此的另一个目的,她又期期艾艾地补充,“毕竟我自己的确没什么天赋,既不会做糕点也不会写文章。”
谢枕川不知她为何会把话题扯到文章上去,但是心里已经开始警觉了,并未接话。
“谢徵哥哥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呀?”
她的声音清润甜软,像是在翠绿清香的末茶汤里恰如其分地添了一勺石蜜。
也算是天赋异禀了,只是并未用到正道上。
谢枕川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温和笑问:“阿瓷言重了,不知所为何事?”
梨瓷又睁大眼睛,圆圆的瞳仁里闪烁着亮盈盈的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外祖在府里为我们请了女先生授课,女先生让我们做一篇策论,我不太会,又听说谢徵哥哥的学问好,所以想请你指点一二。”
听起来是个很正常的请求。
谢枕川没想到广成伯对府中女眷的教育问题这么看重,京中贵女们大多也就学学琴棋书画与女四书,要做策论文章的还是头一回见到。
他难得起了一点兴趣,“可有题目?”
梨瓷点点头,将自己方才写好的题目拿给他看。
无纹洒金笺纸,文犀照水墨,被一手稚嫩而生涩的字迹写来,已有牛嚼牡丹之感了,更让人目不忍视的是上面的内容,简直有辱斯文。
见谢枕川皱眉,梨瓷怕他反悔,赶忙道:“题目已经定了,明日便要交给夫子,可我实在不知如何论述,谢徵哥哥你可有办法?”
饶是谢枕川宦海沉浮,在大殿上以一人之力应对政敌异党的百般刁难也面不改色,皇帝问策时也对答如流,见到《论入赘之裨益》这样的题目,竟然第一次生出无可奈何之感。
看出谢枕川“志不在此”,梨瓷只好努力启发他,“我想了很久,觉得入赘至少有一条好处,可以改善此人境遇,尤其是那些因家境贫寒或结仇等原因娶不起媳妇儿的,也不至于鳏寡孤独。”
可惜他并没有对号入座的自觉。
朝堂上风雨如晦,再荒唐的胡言乱语谢枕川也不是没见过,他斟酌片刻,很快道:“虽可,但旨意不高,要论裨益,自然要由浅入深。就男方而言,可以解围脱困;就女方而言,可以添丁承祧,避免出嫁离家之苦;就双方而言,可以联姻和合,延续双方血脉;对社稷而言,可以移风易俗,气象一新……最后再提几点建议,这篇文章就成了。”
梨瓷听得满心满眼都是崇敬,“照这么说,入赘简直是一件利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