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局 “隅儿…莫怪为父。”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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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这一生,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吗…谁来…救救我]
突然“砰”的一声,璟王府大门被破。
安隅眼皮酸涩,仅存的模糊视线里,只看到来人手握长枪上的红璎带血,随风猎猎。
“娘子?该醒醒了。”
安隅猛地睁开双眼,暖黄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身上。一阵和煦微风吹过,窗外竹林发出扑簌声响。
方才的一切…是噩梦吗?
一双小手在安隅面前晃了晃,“娘子该不会睡昏头了吧,今日春日宴可要早做梳洗呢。”
安隅这才看向眼前面孔稚嫩的少女,少女正疑惑的看向自己,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颊鼓鼓,嘴唇微撅。
是年幼的奉香!
脑海并未恢复清明,安隅下意识重复:“春日宴?”
奉香点头,“是啊娘子,快快梳洗吧,不然一会儿大娘子又该来闹了。”
安隅昏昏沉沉,只觉做了一个疲乏至极的梦,任由奉香拉着自己梳洗。
奉香端来一铜盆,几片樱色花瓣飘在水面上,散发点点幽香。
安隅伸手,她的手指纤长漂亮,莹润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水温正好,安隅用细软布擦干净脸之后,看着铜盆中映照的脸愣神。
水中少女长眉如墨画,莹润饱满的面颊吹弹可破,分明是还未及笄的自己。
水滴从指尖滴落,落入铜盆中,荡起几圈涟漪,击碎了水中倒影。
安隅跌跌撞撞走向镜台,心情复杂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青灯光晕下,少女素衣墨发,面如莹玉,透着瓷白的珠光。纤长羽睫下是如同幼鹿般单纯的双瞳。她就这么静坐在镜台旁,仿如一座釉色温润的秀骨清像。
灵台恢复清明,安隅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镜台,镜支上放置 着梨花铜镜,一切都是她未出阁时的布置,陌生又熟悉。
小心颤抖着打开紫檀木妆奁,其中放置的果然是一枚白茶花玉簪。
那是母亲的遗物,在嫁入璟王府后就已经丢失了,当时君年陪着她搜遍整个院落也没有寻到,她还为此郁郁寡欢了许久,如今竟好端端出现在她的镜台上。
安隅仔细抚摸着那枚玉簪上的白茶花瓣,思绪翻飞。
奉香站在安隅身后,手拿着羊尾木梳,替安隅梳理着如瀑长发。她神采奕奕,准备大展身手,“娘子,今日想梳个什么发髻?”
是了,若是在璟王府,奉香该叫自己夫人的。
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她回到了未出阁时的某一日。突然间福至心灵,安隅猛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痛,但这痛不及中乌头毒的万分之一。
安隅身体颤抖着趴倒在镜台,泪水翻涌而出。
“娘子?”
听到抽噎声,奉香一脸担忧地盯着自家娘子,只见安隅抬起头,竟是笑得张狂。
安隅以手抹下眼角泪花,笑道:“无事,梳百合髻。”
应付完奉香,安隅强压下心中翻滚着的万般思绪,已然接受了重生的事实。
黄鹂啁啾着落在窗前,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没有失去。
奉香替安隅将发分股,结鬟于顶,梳好一个百合髻后,伺候着安隅穿上蜜粉色苏缎长裙,裙尾处以金线镶成百花图样,很是精巧,这是安清雾特意为安隅准备的。
前世安隅得了这长裙后爱不释手,殊不知于春日宴献舞时,抬手间衣裙丝线断裂,昂贵的绸缎在一众高门贵子面前就这么如残叶般卷落。
若不是有位好心的丫鬟送来一件月白色长袍蔽体,自己怕是要只着里衣离开那登雾台。
也正是因此失了名声,没有男子上门提亲,安隅只得听从父亲安排,嫁与璟王做妾。
而璟王,一想到璟王,安隅心中像打翻了甜咸醋辣一般,五味杂陈。
婚后璟王待她极好,虽不至浓情蜜意,二人也是相敬如宾的。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中,安隅心中竟也渐渐生出了情愫,觉得这一生就这样缓缓流淌过去也并无不可。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亲手打碎了自己的梦,也打破了自己日益生长的爱慕之心,只余下刻骨绵延的恨意。
安隅甩甩头,试图将这些复杂情感暂时甩掉,开始思索如何勘破眼前困境。
“春日宴。”她轻声念到,眼波流转间,安隅心中已有了打算。
淡淡在唇上点上丹色口脂,安隅将那枚白茶花玉簪簪入发中,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裙,对着奉香交代了几句,便独自向内堂走去。
她步子踏的很稳当,缓慢而坚定。
清瘦但并不纤弱的身子在宽大衣裙的笼罩之下,坚韧而挺拔。似是通过这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