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礼泽书院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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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也不能保证啊,你知道,这种事需得那边准允。”沈臻竖起食指,指了指天。

    安隅心下了然,变革本就不是靠一人力量就能成的,欣然道:“夫子愿意帮忙再好不过了,无论能否事成,都感谢夫子。”

    说着安隅就要俯身行礼,沈臻忙一把拉住,“留到事成之后再谢也不迟。”二人在竹影中相视一笑。

    从礼泽学院回府已过数日,安隅每日在府中焦急等待消息。

    这日安隅收到了沈臻的来信,信中写到山长对于女子入学堂一事有些动摇,已上书给丞书令请示了,只要丞书令获准,女子入学便可提上章程,指日可待。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将信件收好后,安隅想了想,唤来奉香“你出府打听一下这丞书令为人如何,喜好如何。”

    奉香是个机灵的,安隅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没有瞒着奉香,因此奉香自然知晓自家小姐的用意,点点头便退下了。

    等到戊时,奉香才风尘仆仆赶了回来,在安隅耳边道:“回禀娘子,丞书令为官有清廉刚正的名声,为民办事,很受百姓的爱戴。只是…”奉香目光犹疑,在安隅定定看着自己后才继续说道:“奴婢打听到,丞书令为人有些刻板守旧,性情又固执,从不收礼,变革之事怕是难啊。”

    安隅点点头,“辛苦了,你去帮我沏壶白尖来。”

    待奉香离开后,安隅付在书案前,双手撑住额角细细思索,她的计划不能毁在一个小小丞书令身上。看来此事,还得从别处入手。

    安隅端起茶盏,吹散冒起的腾腾热气,热气散开又起,直扑在安隅面上,带来阵阵茶香。

    安隅看着眼前升腾的热雾,心中渐渐有了思量。

    上肆街鱼铺内。

    安隅示意奉香将银袋递给面前的夫妇。奉香会意,将银袋放到那当家的伸出的手心里,故作高深道:“我们主儿说了,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那当家的指甲缝里满是污泥,在自己粗布衣裳上随意                                                蹭了蹭手中泥泞,便弯着腰接过了银袋,他将银袋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便立即乐得眉开眼笑,对戴兜帽蒙着纱的安隅道:“这事包在我张六身上,贵人就放心吧!”

    安隅从头到尾未发一言,只淡淡点头,便离开了那间飘满鱼腥的小茅草屋。

    摘下面纱吸入微凉的清新晨气,安隅顿觉舒服多了。抬头望向天空,心中轻叹到,她所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一团黑影隐在不远处的树影婆娑下,随着落叶很快消失了。

    女子苦求学久矣,很快,各大学院的门槛都快要被前来求学的女子踏破。沈臻来信中写道,山长每日很是头疼,不停请书上奏。

    在安隅的有意推波助澜之下,民众的激愤越演越烈,终于在一个午后,奉香拿着手中信件小跑着进入院内。

    “书呈安美人慧鉴:奉展芳翰,如见玉颜;自违芳仪,荏苒数日…”

    安隅照例跳过信首这张宣纸大段的肉麻词句,直奔第二张,双眸在宣纸上来回扫动,须臾,唇边终于绽开一抹久违的笑容。

    信中写道近日女子求学过多,群众激愤,“凭何女子不可入学堂”,民间愤慨传至明华公主耳中,明华公主提议学院通过考核的方式选拔女子入学堂。

    明华公主可是最受宠爱的小公主,她的旨丞书令不敢不听,且在民众的重重压力下,丞书令只好颤抖着下令推进此事。

    虽需通过考核才可进入学堂,可总也是比从前迈进了一步。

    第三张宣纸上所写便是此次抽取的考核内容了,安隅紧攥住信件细细研读,生怕有所遗漏。

    此次考核内容为六艺八雅中的“画”、“花”、“琴”、“礼”、射”,前四项于安隅来说并不难做到,毕竟她比旁人多活了一世。

    可这最后一项“射”却令安隅心中犯了难,这是她前世今生从未接触过的领域。眼下,距考核时间已不足三月,她需得好好规划一番。

    云销雨霁,多日来的担忧在此时终于消散片刻,安隅此时心情很好,看到沈臻落款处画的可爱小人终是灿笑出了声来。

    她却没有注意到,门外一团端着水仙花的黑影,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自从收到考核消息后,安隅便日日守在雪竹居抄写背诵《仪礼》和《礼记》。“礼”一试为文试,她需得早做准备。

    日头渐暖,转眼便来到了仲春亥日。

    这日是耕籍礼的大日子,天子会在这日至先农坛亲自耕耘,向天祈求风调雨顺,完成“三推三返”,以鼓励百姓辛劳耕作。

    亥日的京城上肆街,晨起的春日依旧有些冷咧的寒意,府兵早早便以手中的长枪划开了宽敞的道路。长街处人头攒动,百姓们都被拦在长枪后伸长了脖子,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来了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