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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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慈喜上眉梢,坐在椅子上局促地交叠着双手回答文灵:“嗯,要收拾东西了,他说过他要来接我们的……”

    “阿灵……他是回来接我们的,对吗?”

    这状态怪异得很,一开始还很高兴,可说着说着,就像是自己也不确定了,肯定句变成了反问句,而郁慈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茫然地发起了愣,像是被突然定住似得。

    文灵眸色一暗,用极大的声音哎了一声,故意打趣道:“这么快就要收拾行李了?我的少爷呀,咱们可等了他好久呢,不能这么快就给他好脸色看!”

    郁慈在文灵的声音中回过神来,脑袋嗡嗡地回荡着“好脸色看”四个字。

    他点了点头,文灵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郁慈想到了什么,朝文灵招了招手,等人凑过来了,又在文灵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文灵听完后欣喜若狂,连忙确认,“真的吗少爷?你真感觉到了?”

    郁慈红着脸“嗯”了一声。

    何止是感觉到了,吃都吃了半饱,肚子现在都是热的。

    文灵盯着郁慈左看右看,视线落在那润润的脸颊上,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

    就说呢,往常都殃殃的,怎么今天看着像是要活过来了。

    文灵自然也知道慕祁安等人进来了,但她不在意外面的人,也没去看,回来才从郁慈口中得知是慕循回来了。

    这下怎么办?

    郁慈需要阳气呀。

    文灵苦思冥想了一会,忽的一只手握拳,一锭子砸在另一只掌心上:“那还是得去!”

    但是也不能给人占了便宜!

    主仆两又是嘀嘀咕咕了好一会,但愣是没一个想到了最重要的问题:他两都死了这么久了,怎么慕循还是个活人呢?

    *

    慕祁安睡姿                                                十分不端正,侧着头,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乱糟糟的短发散在耳边,呼吸的声音比普通人粗重许多。

    他穿着短袖睡觉,一只手支出来摆在枕头上,手臂上发达的肌肉在月光下似乎都反着亮光——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显肉身材。

    荷尔蒙过剩的年龄,睡着了浑身也在散发着过热的温度。

    但是此刻,慕祁安睡得并不安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人戳着他,见他不搭理,又开始拽他的被子。

    慕祁安意识模糊,反复地将被子扯回来好几次,终于是不耐烦了,凶巴巴地醒了过来。

    他可不想落了下风,睁眼的同时就撑起了身子,横着眉毛要对人发难。

    然而下一秒,慕祁安就泄了气,因为,他看清了站在床边戏弄自己的人。

    一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青年。

    长长的黑发瀑布般披在肩上,蓝衫在月光下有些发透,肩膀瘦削,领口处白的发光,往下似乎也能看到,慕祁安不确定,却又无法挪开视线,愣愣地来回转着眼珠,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青年的脸上。

    那是一种因苍白寡淡到极致而凸显的昳色,就像是白玫瑰沾了血,流淌的红让这张脸完美无瑕,让人无法不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之上。

    郁慈的教养很好,用文灵的话来形容,就像一只纤细幽幻的蝴蝶,总是扇动自己薄薄的翅膀,安静,柔软,又不堪一折。

    因此,他很少有失态的时候,但此刻,他对上慕祁安的眼睛,却控制不住地眼尾泛红,水光沾上了稠密的睫毛,又晕开了层层绛色。

    在慕祁安的视角里,就是青年抿着薄红的唇,泪眼婆娑,委屈问他:“你怎么……才来呀?”

    一股颤栗顺着尾椎向上攀爬直冲天灵盖,慕祁安霎时就昏了头:“什,什么?”

    怎么说的像是他是个负心人似的?

    可是他们也不认识啊?他要是认识青年,怎么可能当负心汉?不对,不对,慕祁安望着人,为自己轻浮的代入涨红了脸。

    他可是个直男,怎么可能会当一个男人的负心汉呢?!

    这幅涨红脸的模样倒是和记忆里没有差别,郁慈恍惚了片刻,脑海里翻起当初在庙会上同慕循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即便是后来在一起了,慕循也总是会看着他红脸,要搂着他的腰,贴在他耳边唤他老婆。

    慕循说,那是西方的夫君对娘子的称呼,私底下总是娘子、老婆换着叫他,还喜欢挠他痒痒,要他也喊他夫君。

    只是那时候郁慈脸皮薄,总喊不出口。

    郁慈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出去了。慕祁安也没闲着,紧张地想要下床,眼睛一瞟,就看见郁慈是光着脚站在床边的。

    这地上多冷啊?

    慕祁安清清嗓子,连拖鞋也来不及穿了,也光着脚下床,在郁慈疑惑望来时做了个迎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