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初一 · 寒假(上)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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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内心奔过一万条骏马,我用手扶住额头强装淡定:“不行吗?”

    “没有,只是不知道你原来是这种人。”他淡淡地说完,放下我的稿件,拿起他的稿件后便离开了。

    我一看自己的稿件,却感到惊讶:他用铅笔做了一些修改。因为初一时候我的语法知识并不丰富,所以句式结构单一,而他改得丰富生动,对于一些重复出现的词汇也进行了巧妙的替换。他的字迹是真的特别好看,修改的态度也很认真,我不由得有些感动。

    “改得那么认真……谢谢你。”我带着笑容转眸跟他说,“十分抱歉,你的稿件写得太好了,凭我的能力改不了多少……”

    “确实。”

    他冰冷的话语像是掐断了什么东西一般,例如我内心因感激而燃起的微小的火苗。

    “总有一天我会改出什么的。”我的笑容僵硬了片刻,随后坚定地说道。从前的我只在超前地学习数理化科目,但就是从那时刻我开始背高中的英语单词,也拜他的冷言冷语所赐了。

    后来我们各自去吃了饭,然后我也回到了我的宿舍。我第一次见到我的新宿舍学员。

    其中两人我早有耳闻。一位是甄真,初三的学姐,学生会主席,也是舞蹈队副队长(原来是正队长,但因为事务太多让给另一位了)。她有着一头又长又细腻的秀发,一般用鲨鱼夹和小发卡打理得齐齐整整。而如何形容她的容色呢——颊含玫瑰,目凝虹彩,这般标致的人物,是当之无愧的迷倒无数男子的校花啊。

    她坐在众人中间,很容易便看出她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谈谈笑笑自有一种风度,不得不承认,我也很喜欢她。而且她与人为善——就像她在讨论收集的鲨鱼夹中,自己最喜欢那个易碎但是精美的陶瓷鲨鱼夹的时候,问了问我的看法,保证全宿舍唯一非舞蹈社的成员,我能不受冷落,也足见她过人的情商。

    另一位我有耳闻的人,便是与我同级的舞蹈队的白艺姣。她总披散着及腰的长发且皮肤极白,是重点班的学生,平时交集也不多,但由于她也是学生会成员,我之前与她因为班级的事情略交涉过几次。她待人接物便没有甄真学姐的亲和感了,对我反正是挺高冷的。不过她似乎是甄真的迷妹,一直坐在学姐身边说说笑笑,看向甄真的眼神也充满了崇拜。

    其余的成员我也简单认识了,算是能把脸和名字对上号,毫无波澜的第一天就结束了。

    我们宿舍的成员说话都很有趣,别看一个个平时高不可攀,但聊起八卦来比谁都起劲,对校园里的风吹草动如数家珍。对这些小道消息一无所知的我只好在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但听着听着,精力便不再能集中。——已经快十一点了,而我们平时都是十点就熄灯。由于寒假管理松散,这个时候宿舍里灯还没关掉,大家仍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我却有些困倦。对于小讲一会儿话我是可以忍受的,在平时我自己的宿舍一般讲个十分钟大家便默契地躺下不再作声。但今天已经超过了我能忍耐的范围,我便提议关灯睡觉。

    “才十一点钟呢。”一位学姐看了看手表,用惊诧的口吻说道。

    “才?……”我也很惊诧,她们的目光汇集在我身上,这个时候我便成了异类了。

    白艺姣便道:“你把被子蒙住头睡不就是了,我们接着讲。”

    “这样可能会窒息的。”我略带担忧地说,这却引起了嗤笑。有一位学姐插嘴道:“不愧是初一的小孩子,要早点睡觉吗?”

    白艺姣是我们宿舍除了我外唯一的初一生,她挣红了脸争辩道:“只有她这样,我无所谓的。”

    这样一说,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们认为我太古板了。但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早睡早起不也是公认的良好的生活习惯么?我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明天还要早起的。”

    结果我才知道,她们的训练是八点钟开始。

    我接着抬出理由:“还要学习啊。”

    她们目光中的敌意更加明显,有几个甚至露出了极度不屑的表情。此刻白艺姣便冷笑一声,说道:“人家是精英班的第一名,与我们都不一样。”

    于是我又才知道,舞蹈队的成员竟然没有一个精英班的。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因为精英班的学生傍晚更晚下课,晚修更早开始,活动时间相比其他班型缩水了不少,所以无论是学生会还是各种社团,精英班学生的身影虽不常见,但也并非一个也无。但刚刚艺姣的口气……委实让我有些恼火。

    甄真此时用温和的口吻说:“没关系,那就关灯吧。我们今天话也说得够多了。”

    “谢谢你,学姐。”我将感激的目光投向下床关灯的学姐,也只有她在这个时候能起到镇服众人的作用。因为我太困了,所以很快就睡着,第二天七点钟便摸黑起了床,尽力不影响到其他宿舍成员做完内务便悄然离开。

    这便是我那一段时间宿舍生活的常态——或许争执的时候会有些糟心,但也多亏了甄真学姐能维持和谐。但在教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