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师徒三人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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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恭恭敬敬道:“禀告师父,见到了。”

    广成子道:“他们过得如何?”

    贺怀若不知如何回答,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回答,道:“甚为艰难。”

    广成子点点头道:“想必日子是极为不易的,真是难为他们了。”

    广成子顿了顿,忽然道:“若儿,渝城之事可是你做的?”

    贺怀若完全没想到师父会知晓行刺太子之事,心里大吃一惊,慌忙叩首道:“师父……”

    广成子凝视贺怀若良久,最后叹息一声,道:“行事太过鲁莽,不计后果,好在没惹出什么大乱子来;此乃国家大事,岂可任性枉为?你可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多少人会因此而丧命?甚至整个国家基业都要付之一炬。”

    贺怀若再次拜道:“徒儿知错。”

    广成子叹息一声,道:“唉,还没没有酿成大祸,也算有惊无险,以后需得谨记教训,凡事谋定而后动。”

    贺怀若连忙尊“是”。

    广成子从蒲团上站起来,他清了清衣角,伸了一个懒腰,道:“你俩起来吧!一起陪为师吃饭。”

    姐弟俩从蒲团上爬起来,他们打开食盒,为广成子盛饭添菜,师徒三人开始吃了起来。

    贺怀若心里对渝城之事不放心,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师父,渝城之事……”

    广成子道:“既然已成定局,那么此事以后休提,从此烂在心里。”

    贺怀若道:“是,师父。”

    贺怀亮毕竟年岁还小,对一些事比较好奇,他见师父和姐姐两人一直打哑谜,不解问道:“师父,你跟姐姐说什么,什么族人什么渝城?”

    广成子拿筷子在贺怀亮头上敲了一个响栗,笑骂道:“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闲事,吃你的饭练你的功,武艺若是练不好,看为师不打断你的腿。”

    贺怀亮挨打,苦着脸道:“弟子知道了。”

    广成子转头对贺怀若道:“若儿,你可知晓师父为何搬来大仙观?”

    贺怀若道:“弟子不知。”

    广成子道:“师父老了,有些问题却是越想越不明白,所以搬来大仙观;静思己过,行者常至,为者常成……不知为何,你们师父都一把年纪了,却感觉自己越活越糊涂。”

    贺怀若贺怀亮双双道:“师父大道天成,并世无两。”

    广成子摆摆手,笑道:“你俩吹牛也不怕脸红;所谓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师父虽然老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广成子继续道:“善上若水,德润人生,大道至简,悟在天成;为师苦学一世,却是赶不上一个乡下顽童,看来悟在天成,殊为在理,古人诚不欺我也。”

    广成子口中的“乡下顽童”,必然是指铁拐。

    贺怀若闻言,有些莫名紧张,她微微脸红道:“师父太自谦了。”

    广成子摇摇头,道:“非也!若儿你说这世间,真的有天生就会的人吗?”

    贺怀若道:“师父不知,弟子自然不晓。”

    贺怀亮道:“师父说的是铁拐吗?那小子尽知道吹牛。”

    广成子道:“说到小拐子,听说他跟着怀城的黄员外去了西和州,不知回来了没有?”

    贺怀亮道:“师父,铁拐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你为什么如此看重他?”

    广成子微微一笑,道:“亮儿你可知,师父此次闭关,因何而起?”

    贺怀亮低头道:“弟子不知,你不是嫌弃弟子太过吵闹,才搬来大仙观吗?”

    广成子望着有些孩子气的弟子,他伸手摸了摸贺怀亮的头,笑道:“此事与你无关,却是因小拐子而起。”

    广成子顿了顿又道:“还记得数年前,小拐子说的天体格物吗?这些年为师越想越不对劲,所谓历象天受日月星辰,地受水潦尘埃,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此为古人智慧绝法,但为何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却是没有注解;又为何天道左旋,地道右旋;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维何,而顾菟在腹?种种疑惑,让师父寝食难安啊!”

    广成子说的这些东西,贺怀亮一句没听懂,他挠了挠头道:“这个……找铁拐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广成子闻言,哈哈大笑。

    贺怀若默不作声,心里却是满心欢喜,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情郎呢!

    在贺怀若心里,难倒师父的这些问题,似乎在铁拐那里根本就不是问题,拐儿仿佛天生就会,而且从不炫耀。

    与铁拐相识多年,似乎除了武艺,贺怀若还从没发现有什么能够难倒铁拐,这才是铁拐最厉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