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戈壁滩上的落脚处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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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家井火车站仍属乌岭县,距大川镇20多公里,距庄浪沟80多公里,此行的目的地是乐家井火车站,覃家井向东百多公里处,属邻省乐家井村。www.luoyingshu.com
计划好的要在覃家井扒火车前往乐家井。
扒车很不顺利。先是扒了个运煤的车箱,押运人员担心这么多的人路上会偷卸煤块,将一行人赶了下来;又扒了一辆平板车,车上是一块块帆布蒙着的机器设备,都说这下好了,钻帆布里路上少受罪,又让车站上的工作人员给赶了下来,那是多精贵的机器,你们也敢钻?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扒上了一列空置的平板车厢,火车终于启动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随着不断地提速,平板车的坏处显现出来了,风象刀子一样撕割着皮肤,从锅炉里冒出的煤粉直往人的身上钻,脖子里灌。
眼巴巴地盼着乐家井站快点到,盼来了乐家井站,火车却唿哨而过,这把我们要拉到哪里去?荒原上没有一处人烟,不见一处灯火,只有一列飞驰的列车,不会把我们拉到火星上去吧,一个个蹴在平板车厢没了着落,恐惧感压迫着张叔平的神经。
火车降速了,远远处看见了灯火,看车站牌是干塘站。把行李、口粮扔下道牙,赶紧下车吧,身体都僵硬了。年轻人还好一些,眼看二大大蹴在那里没了动静,和张湖平一人一边使劲地拉了起来,二大大说,“我没事,你们先下。”这哪能呢?,“二大大你赶紧活动活动”,造的这罪呀。
干塘是二级大站,许多人可能不太清楚,但如果说邻近的沙坡头,学过地理的都知道,沙坡头的出名在于治沙,治沙的直接目的是为了铁路的建设和安全运营。这一个多小时,我们穿了三个省。
出了车站,往灯亮处走,眼前是车站的工人俱乐部。蹴在俱乐部的廊檐下,又累又饿,却不想动弹。
俱乐部里有舞会。俊男靓女进进出出,缩在这墙角听听舞曲也好,《小城故事多》、《梁祝》还有《吉米、吉米》都很好听,湖平他们趴在窗户上往里看,一惊一乍地艳羡着。沉浸在欢乐中的人们往往是宽容的,直到舞会散场,居然没有人将一行人撵走。
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中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感恩邓公力主恢复高考,给了底层人通过努力改变命运的机会。考虑眼前呐,眼下让人发愁的是坐过站了,乐家井站在我们的西面20多公里处,今晚是折腾不动了,到候车室里蹴上一晚上,明早再说。
好的是候车室里有开水,一行人就着开水吃了些锅盔,二大大没吃东西,只是喝了点开水。
都蜷在椅子上过夜,张叔平睡在了售票口前面的桌子上。也没觉得睡多长时间,腾地一下摔地上了,原来是到了早上卖票的时间,工作人员抽走了桌子。懵懂中翻起来,真想揍一顿这苟东西,没摔疼但让人恼火,真是人离乡贱,二大大在一旁阻止:“你在这里打架,我们就都走不脱了。”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自己动起手来,别人不敢说,湖平、臻平一定会二话不说地往上冲,有可能打成群架,只好忍了。
几个大人在讨论怎么去乐家井,干塘到乐家井有一趟慢车,扒不扒大人们有点纠结,昨晚扒车的经历让人太难受了。征求年轻人们的意见,主张仍然扒车,虽然是几毛钱的车票,不在计划之内,花着心疼。
这次扒车倒是出奇地顺利,虽然仍是平板车,但太阳已经明晃晃的了,白天戈壁滩上的风也要小上许多,顺顺利利地到了乐家井站。一老一少守护着戈壁滩上的这处小站。
寻着那老者,二大大递了根香烟,烟没有接,老者的话倒是很温和:“有啥事,你说。”二大大说了我们来自乌岭山区,准备在附近拾发菜,希望能用一些车站的水,也就停留十天左右时间。
老者指了指一旁的水窖和水桶:“水你们可以用,节省着些,我们的水也是从远处拉过来的。”
非常感谢了,二大大拿出一包烟要塞给老者,还是不接;二大大又给一旁的年轻人,年轻人倒是接了,大咧咧地说:“这烟我不接你们会心里不安的,没事我接了,出门不容易。”
愉快地接受别人的感念,也是令人喜悦的善举和修养。
“你们可能要找落脚处,往那个方向走,不到一里路有两孔窑洞。”老者给指了个方向。
这真是一顺百顺。每家都准备了塑料桶,灌满水后,向窑洞的方向走去。
很近的,果真有两孔窑洞,还算囫囵。都听二大大的指令:窑洞分男女住,大孔窑男性七人住,二大大、张湖平、仲家大大、张铉老师(我们的小学老师)、张臻平(一个太爷的堂兄)、张和平(一个祖太爷的堂兄)加上张叔平。小孔窑女性5人住:坤宁、仲春梅(仲大大的大女儿)、张雪迎(张铉老师的大女儿)、张青青(臻平妹)、张春莲(张和平大妹)。
6个家庭12个成员,毛毡和被子伙着用。各家都带了灶具,各做各的。张叔平和坤宁带的是一铝锅、一面盆、两双筷子俩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