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平一铁锨拍去，喝道：“都别动，你们干了什么，我们就干什么。www.sumanwx.com”下手也重，拍了个鼻青脸肿地，鼻孔里鼓突突地往外冒血，嘴头子倒是会说，“我们只是收发菜的，没干什么。”

    湖平接过话：“收你马拉隔壁，收发菜不到市场上收，跑到这黑旮旯里干啥，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又是两棒子，砸趴下了。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旁边的瓦刀脸欠身劝说。有这长相的，都是狠人，典型的是朱.皇上。张叔平最烦这类人，别人好好说话的时候，他要动手；对方动手了，他又要好好说话，早干什么去了。

    想起坤宁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张叔平狠狠地拍了一铁锨，直接将瓦刀脸给拍晕了。

    “发菜你们可以拿走，不要伤人。”前面的五花脸认怂了，光棍不吃眼前亏。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也是好不容易收来的。”张叔平一边说着，一边漫无目的地拨拉着旁边的一堆袋子，自家的六个袋子都在。

    “没关系，都是做无本生意的，江上来的水上去，兄弟我认栽了。”

    “好说，不管是钟卫市场还是五威城里，我们候着。绑起来吧，绑结实些。”

    真是光棍不吃眼前亏，摆出的是认栽的架势。没那么多绳子，只好解下了这些人的鞋带，蘸上水，胳膊反背在身后将两个中指绑在一起，又用同样的方法将两脚大拇指也捆上了。他们是五个人呐，抢劫的时候，留了一个人守窝铺。

    张叔平说：“看在你们积极配合的份上，山水相逢，不结死仇，给你们摆摆清楚：狗呢是让花椒给憋过气了，我们走了以后，你们慢慢挣扎，想想办法会解开绳子的，然后给狗淋点水，狗就会醒过来，注意你们的速度要放快一点，时间一长狗也会送命的，我也是养狗的人，对狗的感情深着呢；马呢，我们会喂点巴豆，拉两三天稀后，自然会好的，两三天以后不影响你们得出行；呶，倒是你们的手指头要紧，我们系的是杀猪扣子，越挣扎会结的越牢固，又蘸了水，靠牙咬是解不开的，因此上呢，我放了块片片石，又摆了盏灯，你们可以选择用石片磨，也可以挪到灯跟前去烧，只要忍着点痛，鞋带总能弄断的，你们追上来，两方再较量，刚好五个人对五个人，到了驻地可不是五个人了；本来素不相识，更没有私仇，是你们的吃相太他M的难看，先惹我们了，我们只不过是连本带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这些发菜对我们可是有大用。”

    五个贼人就那么瞪着眼，张叔平又说：“看着好像很委屈，你们抢别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妇女们，心里是不是有过一点点的不忍心？我们也是跑了大半个晚上才赶到你们这，真会藏的。”

    湖平问：“全拿走吗？不给留一些？人家到处踩盘子抢劫也是有风险的。”

    “全拿走，不是说要带点利息吗？”

    “既然是兄弟，出来混就要做好共患难的准备，他俩鼻青脸肿的，那仨货好好的，说不过去，去补上。”

    “我来，我来。”张和平自告奋勇，他妹妹也挨打了，刚才和平没有出手的机会；知道和平很莽，张叔平赶紧提醒：“轻一点，别把铁锨把给打折了，铁锨还要用呢。”张和平接二连三地冲着对方的脸上拍去，又不断地传出鬼哭狼嚎声，对别人下手的时候，可曾想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张叔平用衣袖擦了擦灯盏和石块，在一片惨叫声中走出了窑洞，想了想还是用冷水淋醒了两只狗，忠犬无罪，只是跟错了坏种。张叔平将巴豆递给了仲大大，“不知道够不够量，就它了。”我们得说话算数。

    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真舒爽，“春风她吻上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别唱了，真难听呵，再说这是女声唱的。”让和平给打断了，什么时候身边都有一些无趣之人。

    “叔平，干嘛不把马骑走，刚好一人一马。”和平发问，除了仲大大，其他三人可能都动了这样的心思。

    张叔平问道：“你会骑马吗？什么时候学会的我咋不知道？黑天半夜荒郊野外的，不怕摔死你？”

    和平仍是一副莽劲儿：“不会骑我可以牵走啊，这不是理由。”

    张叔平轻叹了一口气：“如果那样做了，就会惹出大事。”

    贼娃子挨打是正常的，不是多大的事，出来混就得有这样的自觉；把发菜拿走，也是江上来的水上去，江.湖上常有的门道；但如果将五匹马牵走，那可真有可能出大事，五匹马呀，对谁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不能说没就没了，报官后翻老鼠洞都要找回来，那样就麻烦了，这些人坐班房的可能性都有。

    这话张叔平没有说，不吓他们了。

    月牙儿在云层里穿行。走在荒野里，想起父亲曾讲过的传说：有个放羊娃在山里放羊，看见一只又大又肥的白兔子在草丛中一闪不见了，追过去一看有个小小的洞口，不对呀，这么小的洞钻不进那么大的兔子。心里疑惑着，拿着鞭杆撬了几下，挖出了个坛子，打开来是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