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朝变成神经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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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如此行迹有什么目的。

    腹中空空荡荡,绞得他胃疼,裴魈看了那人一会儿,在墙角找了个位置躺下,不动声色——好,很好。他倒要看看,此人究竟要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裴魈是被鼻息间丝丝缕缕的香气弄醒的。

    他饿得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是一个白玉碟子,里面是切得细碎的肉条,旁边还有一个小碗,里面装着鲜奶。

    裴魈看了眼身侧的吃食,抬眸看过去,却见季扶清正在床上呼呼大睡,七扭八歪,毫无形象可言。

    裴魈望了望窗外,估摸了下时辰,眸色又是一深。

    往日不到卯时此人便已起床打坐,现下已是辰时,此人竟还在睡觉。

    裴魈吃了那些食物,身体的本能让他想要狼吞虎咽,但他硬生生按捺住了那份低贱的冲动,吃得慢条斯理,在极饿之际,仍能看出几分优雅。

    吃饱喝足,裴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下,冷眼观察这个人,第一次对此人起了点探究的心思。

    过了巳时,日上三竿,这人终于懒洋洋醒了。

    此人醒来第一件事儿,眼还没睁开,手先在床上胡乱摸了一通,像找什么东西。

    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那人有点不耐,喉咙里含含糊糊吐出一句低喃,“手机呢?我手机呢?”

    下一瞬,那人睁开眼,往周围看了两眼,似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直白浮出一片失望神色,“啊,忘了……”

    裴魈皱眉,冷眼看着他,眼睛微微眯了眯。

    下一瞬,似有所感,那人看过来,看清是他,不假思索翻了个白眼。

    虽然隔得很远,但这个白眼,裴魈看得真切。

    朝他翻完白眼,那人抱着被子出了屋,在院子里用木棍简单支了个架子,将被子铺开,晒在了那里。

    萨摩耶从屋里跳上窗台,卧在窗台上往下看,便见苏卿禾晒好了被子,开始在院子里各种奇怪动作,又扭又跳,一会儿跑一会儿蹦。

    萨摩耶趴在窗台上看着他发癫,目光暗了暗。

    他在干什么?

    这个人好像不一样了。

    从前清规戒律,循规蹈矩的一个人,不过病了一场,怎么成了这幅德性?

                                                    还是说,诚如此人自己所说,先前那副道貌岸然死气沉沉的模样都是装的,这才是本性?

    ……

    苏卿禾在院子里呼哧呼哧做早操,全然没有留意自己已经被萨摩耶盯上了,只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小九九里。

    这具身体一直在排斥他,修为调不动,四肢不协调,走路老摔跤。

    满墙法器他研究过,一件也不会用,符咒术法更是一窍不通。

    季扶清有把威风凛凛的剑叫“斩冰”,他明知道有这么件宝贝,却连召都召不出来。

    这里不比21世纪,没什么王法,妖物横生,处处凶险,要想自保,他务必把身体练好,想办法把季扶清的本事都发掘出来。

    他做完一套早操,觉得身体热了不少,虽然手脚还是不甚利落,却没有刚穿过来的时候那么轴了。

    他做完操,进了书房,果不其然,在书房里看到了很多符咒书籍和心法秘笈。

    他将那些书通通找出来,在桌子上摞了高高一摞。

    他看着那些书,心潮起伏,斗志满满,想给古代人一点新青年的震撼——九年义务教育培养的孩子,在哪里都是学霸。

    “新青年”于是开始看书,积极认真。

    然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新青年”眉毛轻轻蹙了起来,斗志偃旗息鼓——满纸文言文看都看不懂,就算死记硬背下来了,书上这些什么穴位功法他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没有人带他入门,他根本无从修炼。

    百无聊赖之际,他拿了毛笔,研了磨,在纸上画了一副山水。

    毛笔字写不好,但他小时候倒是学过几年国画,日后逃出生天,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他找个村子隐居起来,勉强可以卖画为生。

    苏卿禾在书房一直呆到下午,出来后伸了个懒腰,见萨摩耶又懒洋洋瘫在角落里,便知他又饿了。

    他假装不知道,看都没看狗子一眼,径直去了院子里。

    苏卿禾站在院子里,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又转,旋即进屋找出来一件合手的法器当工具,在院子里叮叮哐哐捣鼓半天,用木架做出来一个简易的狗笼子。

    末了,苏卿禾遥遥看着窗台上的萨摩耶,拎着笼子笑眯眯靠近。

    裴魈看着他提着笼子靠近,从饿意牵引起来的昏昏欲睡中陡然清醒,他望着那人,似不可置信——这个疯疯癫癫的蠢货又想对他做什么?

    那人浑身脏污,白色衣衫拖地,袖子粗鲁地撸到了肘弯,拎着笼子朝他一步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