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肿，像是哭过很久。 

    “对不起。”她开口，声音沙哑，“我不该让你看到那一幕。”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和顾远，我们——”她咬住下唇，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我。 

    “你们旧情复燃了”，我接过她的话，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可握紧的拳头却深深地陷进掌心，尖锐的指甲刺破了皮肤也浑然不觉。 

    她没有否认，头垂得更低了，像朵即将凋零的花，脆弱而无助。 

    “唐止”，她猛地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我自嘲地一笑，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你有什么需要抱歉的？选择权在你手里，你只是做了你认为最好的选择”。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仿佛真的不在乎，可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快要窒息。 

    “你真的不怪我？”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怪她？我有什么资格怪她？ 

    我恨的，是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留不住她。 

    “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她期盼的眼神像一根细细的针，刺痛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 

    我还能再面对她吗？还能若无其事地面对她和顾远出双入对的画面吗？ 

    我怕我装不下去，怕我会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抛弃我。 

    “我不知道”，我别过脸，逃避她的目光，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的微笑。 

    “好吧”，她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像一片羽毛，飘落在我耳边，却重若千钧。 

    “保重”，她说完，便决绝地转身离去，纤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尊雕塑，任由汹涌的悲伤将我淹没。 

    房间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淡淡的香水味，夹杂着一丝苦涩，像极了我们之间，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结局，一个早已注定的悲剧。 

    我的手，缓缓抚上胸口，那里，空荡荡的，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填不满。 

    突然，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我颤抖着手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顾远”两个字。 

    一股怒火，瞬间在我的胸腔里炸开。 

    “唐止”，顾远的语调得意，甚至还有一种挑衅，“谢谢你成全我们，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泛白，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顾远”，我强压着怒火，声音冰冷得像是来自地狱，“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呵”，顾远轻蔑地一笑，“就凭你？你拿什么跟我比？你以为你还能从我手里把她抢回去吗？” 

    “那我们就走着瞧”，我咬牙切齿地说，然后猛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屏幕碎裂，就像我的心，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