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经济头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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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日国人尤其年轻人的共识。
王义没有去过东日国,但他看过东日国的经济报道,据报道称,东日国首都江户城江东区的商品房,十年前是12000瀛洲币/平米,此后两年涨到12900瀛洲币/平米,到现在已经飙升到33000瀛洲币/平米。如此天文数字,不要说瀛洲国,就是东日国的人也望尘莫及。
乔增德的课虽然是文学课,但既然乔增德炫耀自己的经济学知识,那王义就不得不起来问问看,乔增德对东日国的经济的了解。一个国家,十年间房价翻了2.5倍,即便按照东日国经济繁荣时期的全盛期的年平均工资12万瀛洲币来算,一套60平米的房子就要花差不多198万瀛洲币!就算是东日国人,要买一套这样普通的房子,不吃不喝也要16.5年!报道中特别指出,江户城虽然是首都,但江东区还不算是东日国特别核心的地段,再中心些的地段,房价可能要再贵30%左右。
这些数字清晰地留在王义的脑海中,但他只问了一个他觉得乔增德能稍稍回答的问题,他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让乔增德下不来台。
乔增德支支吾吾了一分钟,也没有说出什么有启发性的话--他本来要讲东日国发达国家温顺的女人的。他气恼极了,认为这个社会青年是故意让他出丑,马上疾言厉色地怒喝道:“这是什么课?我是很民主很随和,但也容不得你这样来质问我!耽误大家的时间你是有罪的你知道吗?”
王义愣住了,然后环视一下班里鸦雀无声的同学,镇定地收拾好桌子上的书,愤然离开了乔增德的课堂。
这下轮到乔增德愣住了,直到王义走出教室,他才反应过来,对着班里学生说:“这就是典型的被一些教育洗脑了,听不得别的国家好,好像一听别的国家好就像被掘了祖坟。”
班里有三两笑声,乔增德马上平易近人地与之呼应:“呵呵,我只能负责启蒙,不能改变别人的命运。启蒙难啊,国民性的,我年纪越大越觉得鲁哥迅的悲凉和绝望。我在东日国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们对教师,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大教授,都是鞠躬叫‘森森宁’,那个尊重!绝对不会有学生敢这么没有礼貌。”
然后,东日国的自来水,东日国的抽水马桶,东日国的下水道,东日国的牛奶,源源不断地流入了乔增德现代启蒙的课堂。班里学生的脑瓜子里充满流动的液体,有的学生脸上流露出和乔增德一样的神往,有的无动于衷,有的皱着眉头,有的紧急记录......
乔增德直讲到口干舌燥,下课铃响,还端坐在讲桌前,和蔼而民主地说:“同学们还有什么问题?”
液体哗哗响。
乔增德敏锐地觉察出一丝悲凉,鼻酸瞬间让他哽咽:“鲁哥迅就是去东日国学习,才发现国民的麻木,就像你们现在这样,我讲的都是书本上没有也不可能有的真知识。学文科的人,脑子往往就是一团浆糊,像我这种既有丰厚的文学基础,严密的理性逻辑,还有经济眼光,嗯,你们都不知道,我家就是我管钱,我在生产队就是,管钱就是经济,嘿嘿,别的生产队每年都不够吃,我管理的生产队都有剩余,这就是管理,像我现在既是中文学院的院长,还兼任国际学院院长,别人这辈子还当不上一个院长,我,两个。”
乔增德竖起他肥短褶皱的食指和中指,左右晃晃,继续说:“当院长不光要有知识,有学识,还要有管理才能,我既要管家里的钱,也要管学院的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就是才能。所以大家要学的不光是文学,还要有经济头脑。下课!”
有的学生早就不耐烦了,一听到“下课”两个字马上冲出去;有的学生抬起手表,拖堂已经十分钟;有的学生满脸倦意,再不下课就要被脑瓜子里的液体淹没了......
乔增德没有起身,他磨磨蹭蹭地收拾着自己的教学用品,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他偷偷用眼睛观察着学生的反应,盼望着哪个受了启蒙的学生对他表达一番夸奖和钦佩,进而邀请他共进午餐。
然而,他连这微小的愿望也落空了。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走掉,也没有一个人主动走上前来继续向乔大教授请教。
乔增德心事重重,从这节课里发现了教育的重大问题,瀛洲的学生不会主动思考,就等着教师填食,填食不说,还理解不了,理解不了不说,还不主动请教,教育陷入了死循环,他的思考又回到启蒙的原点。
他颇感悲凉地走在出校园的路上,心里被自己的重大发现所萦绕,尤其想到拂袖而去的学生,简直无可救药。
当瀛洲国教育部成立高等学校瀛洲文学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的时候,乔增德自告奋勇地写了申请。乔其在他的教育下心花怒放,博士生在他的教育下尊师重道,长天市经济在他的指导下步入正轨,学院在他的带领下欣欣向荣,就没有他乔增德干不好的事,再当一个委员会的委员,那完全是出自一个知识分子的道德良心。
被人当堂顶撞的滋味,乔增德直到回了家还没有释怀。他恨恨地骂着站起来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