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口饭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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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躺着位头破血流的伤患,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便失去了呼吸,所有人都万般小心,车旁围着数名农户,在抵达家门时,他们配合着将人抬尽沈家房子。
沈阳文绷着脸在前方有条不紊的带路。
待在院子里做活计的妇人抬头望见丈夫背着伤势惨重的沈明轩,不由惊呼:“这是怎么回事?赶紧往屋里来。”
一众人踏过沈家门槛往直奔正屋,沈家几个孩子流着泪跟在后方,面上已是难掩悲痛的情绪,院中不时传出抽泣声。
“爹!你睁眼看看儿子,千万不要睡过去!大夫马上就来!”沈阳志跟在身后不断喊着。
“爹!”沈柔佳流着眼泪,口中不断喊着爹,片刻不敢停下。 秦芷听见外面一片混乱,似乎是原身的几个孩子回来了,看样子状况不妙,她强撑着虚弱的身躯从床上下来,此时外面的一队人马也蜂拥着冲进正屋。
三十平米的房间瞬间挤满了人,秦芷撑着酸软的腿移至红木衣柜旁,给他们腾出了空隙。
马文轩背着人满脸焦急:“快!快!快!把人抬到床榻上!”
“大夫呢!快把大夫请过来!”马文轩刚放下人,便冲着后方喊,再一抬头见秦芷摇摇晃晃站在一侧,“秦妹子醒了!你家明轩收麦时摔倒在石墩上,磕了脑袋,你也别担心,先顾好自个身子骨,大夫马上便到。”
马文轩心下同情,原本秦氏高烧不断已是花了不少银两买药,仍不见好转,如今明轩急着收粮卖钱治病,反倒将自个摔了头破血流。
这家里的顶梁柱若没了,这一家老小日后的日子恐怕难过了。
“娘!你身体好了?”阳文先是惊喜地望了眼秦芷,又红着眼眶转向床塌上生死不明的爹,“娘,我没有照顾好爹,让爹遭了罪,如今躺在了床上。”
沈柔佳沈阳志等人忍不住呜咽出声,眼泪不停地流下。
秦芷没有听见沈阳文的话,只目不转睛地望着床上躺着的原身丈夫,鲜血如同泄洪的水般从额角流下,很快便洇湿枕巾,打眼一看实在触目惊心,额头被简易包扎了下,因没止住血,血液很快浸湿整块布。
当她想出声提醒时,外面传来声响,乡邻们拥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挎着药箱从门外进来。
老大夫重新处理了伤口,止住血,又开了副药,才摇头道:“一切只能交给天意了,若明日还未醒,那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沈阳文强忍着的泪水刷地下流了下来,沈阳尧年纪小,乍见大哥流泪,爹爹躺在床榻昏迷不醒,心里一阵恐慌,跟着就痛哭流涕起来,屋内一阵阵的哭泣声让大夫叹息连连,其他邻居亦不忍地摸了下眼角。
老大夫挎着药箱来到秦芷身边:“这位娘子把手伸出来。”
秦芷伸出手腕,大夫把了片刻,抽出纸张,写了副药,递给最为年长的沈阳文,嘱咐道:“去县城东边的药房,告诉学徒是张大夫让你去的,多少能省点药钱。”
沈阳文流着泪躬身谢过,从袖中掏出几十枚铜板,递到老大夫手里,老大夫推拒:“不用了,先紧着你家抓药去吧。”
秦芷与阳文等人满脸谢意地将老大夫送出了门。
等到屋内只剩下秦芷等人之时,她让沈柔佳扶着向床板走去,顺着记忆中原身藏钱的地方,找到了灰扑扑的布包,解开层层包裹,里面仅有二两钱,是家里的所有积蓄,她全给了沈阳文。
“拿着钱去买药,能买多少是多少。”秦芷气喘吁吁地说道,只不过稍动下,便如此虚弱,看来原主的身子骨格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