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彭城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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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俗事,不参与到斗争中,又能像现在这样独身事外多久,而当战火燃起来的时候,谁会去在意一个早就该死去的王后,谁又会为了她大动干戈去跟新帝对抗?”

    说起这些,郑鱼心头不由泛起酸来,从过去到现在,甚至将来,其实除了一个郑老爹,从不曾有人真正在意过她的生死。

    她生在这世道,犹如漂泊无根的浮萍,又如朝生暮死的蜉蝣,一直无足轻重的。

    只是有的人……

    郑鱼脑海中闪过九安县主的身影,不禁湿润了眼睛。

    沈弘眉心跳了跳,心想自己也没怎么着吧,人就哭了。

    郑鱼看到他拧皱的眉,知晓自己失态了,她收敛住神伤的思绪,对人道:“抱歉,叫您看笑话了。”

    “无妨。”他淡淡然说,从袖中抽出一方绣着芍药的手巾递过去给她,道:“擦擦吧,这叫人瞧见了,我可就解释不清了。”

    郑鱼:“……”

    府上那么多漂亮的女郎,却是个不解风情的,看来权力确实是个好东西,能美化许多惹人不喜的缺陷。

    郑鱼没接他的手巾,只是吸了吸鼻子,收住酸涩的眼泪,继续跟他谈判。

    她口若悬河的说着,他云淡风轻的听,最后郑鱼实在忍不住问道:“究竟主上要如何,才肯放我离开?”

    沈弘道:“表情别这么严肃,让人怪害怕的。”

    郑鱼:“……”

    究竟是谁先拿架子的?

    恶人先告状这属于。

    沈弘并不在意她如何想,端坐在那里抿着茶,不紧不慢的说:“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得帮我做些事,证明你对我的忠心……”

    他说话间茶盏落桌,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腰际的峨眉刺,道:“夫人别怪我多心,毕竟我也得为我这彭城几万百姓负责,不可能凭你几句口头之语,就轻信所有。”

    “明白。”

    他是怕这一出是她跟谢衡联合演给他看的戏罢,嘴上说回去并非是看谢衡,可谁清楚是否实话……

    枕边人尚且互相算计,何况是他们这种敌对又不过几面之缘的关系呢?

    她不信任他。

    同样的,他也如是。

    “你说,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

    两人商定条件,郑鱼从酒肆离开,走到楼梯角,沈弘忽又唤住她。

    “什么?”郑鱼回头。

    沈弘举起面前的酒杯,洒脱说道:“夫人的酒不错                                                ,几年前饮过一盅,至今难忘,希望还有机会再同你共饮。”

    “当然。”郑鱼摸了摸多出来的那袋银钱还有一对峨眉刺,释然的笑了。

    人最怕的,是承恩,还说没有什么要求。

    道德和人情债,向来最是难还的。

    如今两人开诚布公谈,虽然他的条件未免有些无理取闹,但到底是能见得到摸得着,也是可以尝试去完成的。

    活了两世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死和麻烦。

    ……

    沈弘的出现不过小插曲,事后郑鱼依旧按照自己的行动,先走水路到林州,再改走陆路。

    为了安全起见,她走的是官道,然这世道不太平,官道也不能保证意外,没走多远,她们就碰上了流民。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我们已经快大半个月没进过细食了,大人不吃,孩子也是要吃的。”抱着孩子的妇人扒拉住车辕,拦住她们的去路,哀声请求,还在襁褓中的娃儿饿得双眼呆滞,哇哇直哭。

    女人也在哭,眼泪从混浊不堪的眼睛里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的,掉到怀里婴儿的脸上,和孩子的融合到一起。

    实在可怜。

    郑鱼还在犹豫,身侧的人已经拾过她身后的包袱,取出一块饼递了过去,动作快得她几乎来不及阻止。

    是沈弘的影卫婵衣。

    她的举动引来了不少难民的关注,成群结队的人蜂拥过来,一个个用殷切的目光看着她。

    罢了。

    郑鱼交代,将两人马车中所有的存粮都分了出去。

    流民大口的吃着,连落到地上的碎屑也不放过,边吃边哭嚎着“好心人,真是好心人呐!”

    浓重的北川口音。

    郑鱼问:“听几位口音像是北川人,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林州与北川,相去千里,饶是马车也要走近半个月,何况这拖家带口的……

    一个干瘦的汉子说道:“打仗了,到处都是死人,没地方可去,没吃的没喝的,听说南边安稳,就跑来了。”

    一侧的男人听到这话啐了一口,道:“呸,什么安稳,都一样,这一路上,就没见哪里是真正安稳的地儿。”

    郑鱼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