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昌都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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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白眼,但却笑着接话,“如今这快到昌都了,你这回任务做得这般好,回头叫汉亭侯给你择门好亲事,怕也是不成问题的。”

    陈锋看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不提也罢。”陈锋看了眼天色,道:“时候不早了郑兄弟你早些休息,咱们明日便进城了,可有得忙呢。”

    “好。”

    人离开,郑鱼并没有睡意,她拿过一壶酒上了屋顶。

    月色寥寥,引人愁思。

    ……

    翌日一早,一行人进城,在城门口分开,陈锋对她道:“郑兄弟,我住城西环水巷三十二路,你过来直走,看到一棵大槐树,那棵大槐树下再往里走就是,你要寻不到了可以来找我,我帮你跟汉亭侯推举。”

    “好。”

    抛开他那些粗言恶语,陈锋是个讲义气的兄弟,这或许跟他经历有关,此前做的是山匪,这种绿林之人,最重的就是“义”字。

    ……

    分道而走,郑鱼没有过多耽搁,径直来到了九安县主府上。

    那是在整个昌都最为豪华的地段,她亲自给选的,修建之时,也是她时时照顾着,那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于她来说,都无比熟悉。

    她还记得,九安第一次住进这里的时候那模样,笑得肆意张扬,抱着她的手向她撒娇:“嬢嬢,这里好大,好漂亮啊,还有好多好玩的,比王宫有意思多了,以后你要在宫里住得不开心了,就过来,这里就是你的家!                                                ”

    九安出生于幽州荒野之地,刘用夫妻对这个唯一还活着的幼女尤为看重,也不会拿女儿家该如何来教育她。

    天生地长的九安身上有一种野心蓬勃的生命力,她住不惯王宫,更不喜欢那里边的种种规矩……县主这个身份,对旁人来说是一种地位的象征,对她更像是枷锁。

    郑鱼在她身上,看到了少年时期自己的影子,随着世事变迁,她改变了很多,所以想维护住她身上那一份天真,却没有想到,最终却是害了她。

    朱红色的大门上,那两个大写的“封”字模糊了她的眼。

    “给。”

    婵衣将一方手巾递给她。

    “嗯。”郑鱼接过,擦了把泪,又是注目好一会儿离开。

    “不进去吗?”

    “晚点。”

    青天白日的,翻墙而入,太过招摇了。

    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下,在等待夜晚的到来的时间,再次出了城,来到西郊乱葬岗。

    “你跟你主子,是在哪捡的我?”

    荒山野地,荦荦白骨,空气中都透着死亡腐朽的气味。

    她突然的问话叫婵衣一怔,随即人环视一圈过后,指了块地方,“那儿!”

    郑鱼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是一片荆棘丛,白骨之上,还有些刚丢过来的尸体,不知身份姓名,不过从穿着上看,大抵不是什么富足人家的。

    当然,富足人家也不会出现在这儿,除了她。

    郑鱼想不明白。

    她跟谢衡,不说多有感情,但到底是八九年夫妻,也曾一起经历过生死,究竟是什么,叫他如此恨她,连个陵寝都不肯给她,让她死后安生。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站在那个位置上,挡了他跟世家联姻的路吗?

    ……

    宣宁二年夏。

    朝堂渐稳,四方势力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谢衡的心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些。

    郑鱼以为,他们可以短暂的回到平昭十八年,刚成亲不久的时候,不用太过操心各种身外事,也不必忧愁生计,更不必说担心随时脑袋就丢了这种事。

    那一段时间的他们,是平淡而幸福的,谢衡下了值就回家,休沐日会带着她上街,两人在樊楼吃饭,去畅欢阁听戏,去珍宝斋买首饰,最后在到街巷角的李家铺子买糕点。

    日子过得可是开心肆意。

    然而这只是她想的,他们并没有回到哪时候。

    某天从朝堂上下来,他对她说:“子鱼,你做美人可好?”

    他让她将王后的位置让出来。

    郑鱼并不在意这个位置,可她在意他这个人,在意跟他的关系,这个无理要求叫她十分生气,于是义正严词拒绝了他。

    谢衡开始会哄她,说:“不过一个名分而已,在孤心里,你永远是孤的妻子,这一点,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可后来闹多了,他也没了哄的心思,只是说道:“你根本就不懂!”

    谢衡总是很爱说她不懂!

    但很多事他也从来不跟她商量呀,永远只会突然的到来,然后告知她一个结果。

    那一次,劝服彭城王沈弘出兵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