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偷袭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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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道元再是不争气,那也是姓周,入了周家宗祠的人。

    他的死,不可能就这么轻飘飘过去的,周家一定会另寻机会报复回来。

    这个时机,在六月初五。

    北川没有春日,四五月的天,空气中都还带着冷意,夜里更是不必说,若是不烧点木柴取暖,再盖床厚些的被褥,人都感觉有些挨不过去,可一进入六月,便骤然转暖,热得人有些坐不住。

    其实若单纯的热也便罢,它还极其的干。

    郑鱼自认不是特别在意容颜的人,可这么长时间的干热,叫她的脸还晒脱了好些皮,无奈,人只能到香粉铺子上,买些护养的水粉。

    昌都男子向来有敷粉养颜的习惯,可北川一个个都粗汉子,饶是晒的两颊生红,黑亮黑亮的,也不会用这些东西,

    他们甚至以肤色黑的程度为荣。

    因而郑鱼和蝉衣进店,香品铺的老板便自动默认为是给人买的,还夸她好福气,得了个俊俏的美人,当得知她是为自己买时,一时那异样的眼光便投了过来,却又好似仿佛明白了什么,理解的说道:“常听说昌都男子有好……那一口的,不曾想原来小郎君也是,不过你勿担心,虽说我等未曾见过,但也是能理解的,毕竟像先生这般容颜妍丽的,也属正常……那小文郎君也真是的,不像话,怎么能……”

    郑鱼:“……”

    并非你想的那样。

    近段时日,她进出总跟文弥和苏立一块,尤其文弥,常带着她去万花楼喝酒,跟她凑得近,似引了些误会。

    她欲解释两句,却听一阵地动山摇,转头看去,外边已乱做一团,所有人都在跑,也无半点目的地,便是知道往前走,仿佛慢下一步,性命便不保一般。

    老板也吓到,隔着门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儿?”

    一个举着山楂糖葫芦的小贩说:“徐术,徐术的大军打进来了,你也赶紧关门躲一阵吧。”

    人说完急匆匆的就走了,因为走些神,还被撞倒在地,糖葫芦串也撒了一地。

    此时逃命要紧,又有谁还会在意这些东西,他赶忙爬起来,丢下那些吃饭的家伙什就继续往前跑,混入人流之中。

    青天白日便打?

    行军讲究一个兵贵神速,出其不意,一般不会选择这种大家都精神头好的时候,因为操整队伍防守太过容易,尤其张郦跟徐术还有过同盟合约,这一出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缘由,那属于出师无名,胜败与否,都会被指摘。

    尽管庶民的指摘议论其实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可风太过大,也是会伤人的。

    因而上位者不管出于真心或假意,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不会特别选择做这种没意义,还损人伤己的事。

    徐术是世家培养的将军,虽说做事冲动些许,可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她这边没有得到任何一点风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来得及细思,她放下手上的胭脂水粉,匆忙赶往将军府。

    张郦看上去也是刚得到消息,正在肃整兵马准备迎敌,两侧是他招揽的文臣谋士,文弥跟苏立也在其中,这并不让人感到意外,意外的是,将军夫人,向三娘也是一身戎装跟在身后,夫妻二人有种同甘共苦的意味。

    生死不离不弃的模样叫郑鱼不禁想起曾经她跟谢衡,危难之际,两人也是如此相互扶持,只是……

    自从来北川,她已经鲜少再忆起那个人了。

    她收敛住过度发散的情思走过去。

    张郦道:“先生过来了。”

    “是。”

    郑鱼问:“这怎么一回事?”

    张郦在徐术身边是有安排了人,按理说不应该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整件事这么猝不及防。

    “他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瘪三传的谣,说五伏天师在我这儿,还说天命在鹿城,那徐术跟疯了一样就打进来了,周家给他里应外合报信,还打算大开城门呢!”

    郑鱼:“……”

    这个理由是她没有想过的,这些时日,郑鱼并非不知道这些人对所谓天命的迷信,之前传说徐术身边有天命女,还让她走了一遭,最后发现,那人却是故人。

    糟了!

    她想到了九安……

    此时斥候从门外进来,报告道:“报将军,徐术的大军已全部集结城外,正试图用云梯强行攻城。”

    另一斥候来报:“周家人已走,只剩下一个疯妇人在,将她押回来了,请问将军该如何处理?”

    现在的张郦哪有心思管这一出,摆手道:“杀了!”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这就是乱世,被抛弃的人,从她被丢下那一瞬,一切就注定了。

    郑鱼想开口,文弥拉住她:“这时候,不要想着什么救人一命,先顾好自己吧。”

    张郦正在气头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