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成双的相怨各投林,独行的单望别有道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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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句句话都不能信。”

    姑娘看着他,眼里是他探瞧不明白的情绪。

    “但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她伸手抚了抚那眉间的朱砂。

    “我想试着相信你,但你值得我相信吗?辜筠玉?”

    说罢,白持盈趁着辜筠玉愣怔的瞬息,躺回了床榻里侧,只是背对着辜筠玉,没有回头。

    辜筠玉看着她沉默而孤寂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上一阵绞痛。

    真稀罕。

    盯着姑娘冷白的一段颈子好一会儿,直到窗外流散的月光皆被夜云遮了去,辜筠玉才上前搂住了她。

    有二三流萤自窗外飞过,如同擦过的星斗。

    他确实不值得相信,辜筠玉心道。

    可是有人偏偏每次都想信。

    *

    檐上抖落二两消融的积雪,落在地上又淌成涓涓小流,逶迤至白持盈鞋边。

    姑娘没有抬头,而是顺着这细薄的小流一路走出去,行至门前,见沈是牵来马匹,微微一笑。

    “阿盈,此岁一别,真不知何时再见。”

    沈是今儿换了一身宝蓝圆领四?衫,显得人愈加神丰眉朗,容光彰彰。

    他此遭本就是奉了皇命要回长安的,转道来洛阳已是多耗不少时日,此遭是不得不走了。

    不知怎的有些依依离别的伤感,白持盈手中拿着枝新发了芽的嫩柳,递到沈是手中。

    “去吧,沈老夫人和沈家姊姊妹妹还都等着你呢。”

    沈是苦笑一声。

    “真想把她们都接到幽州去 ,至少能少担心些有的没的。”

    当今圣上多疑,自齐王谋反后,各州道将领皆是两年一换,唯有幽州因地处最北又紧邻蛮族,故而常是出身幽州的沈家驻防。

    圣宠之下是伴君如伴虎的时时思危,近些日子来沈是嗅到了安静湖面下的风雨骤变之兆,见边境今年来大安,便自请了回京述职,求一个换防他州。

    其实皇帝等的何尝不是他这一步“自请”呢。

    毕竟这位圣人,疑心最重又最好面子,先杀了故友又诛了嫡子,却听不得旁人说他一句“不仁不义”。

    向来如此罢了。

    白持盈叹了一口气。

    她深知沈是如今肩上的万钧重担,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谁也不想让自己亲眷住在第二个齐王府。

    沈是看着白持盈,眼中尽是春风拂柳的温柔,柔缓了本凌厉明媚的眉目。他将一玉佩塞到                                                白持盈手中,郑重道:“这玉佩你且拿着吗,若日后去往北三州,大有用处。

    白持盈原要推拒,却听他继续开口。

    “这不是我给你的,算沈家为白家的,父亲若在,也只会赞成我,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也日日因自己未能帮上忙而内疚,此玉佩为友朋之谊,不为蒹葭之思。”

    姑娘听这话,果真收下了那玉佩。

    沈是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足尖半晌,最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才抬起头来,粲然一笑。

    “还有……我与辜砚珣只一面一事之缘,凭我一己之见对他多有势利偏颇之论多为不妥,况他在京中名声向来还不错,除过那剿匪一事,我竟再想不出个旁的什么不巧处来。”

    “说到底我虽不喜他,可总望着你更好,你如今呆在我身边儿若回了京城……不一定有呆在他身边来得安全……我……”

    其实最为首的那个由头,还是你欢喜他而不再欢喜我。

    沈是忽然想起儿时一场鹅毛柳絮雪后,二人蹲在白府的柿子树下看仆人架火炉子,苏表哥未到,白持盈偏想吃冬柿子,缠着沈是给他上树摘,沈是伸手抬脚还未来记得上去,一树积雪全叫二人抖了下来,簌簌落了满头满肩。

    白持盈指着他笑,说他像个白眉毛老头,她却看着姑娘发尖莹莹的白雪愣住了。

    那时候他想着什么呢?

    久与卿卿共白头。

    只是时节易易,少时光景已不在。

    沈是再凝眸,姑娘的面庞已比那时清瘦许多,眼中也蒙上一层他看不清的积雾。

    就像已经一个人走过了很远,再回头时,遥看故人的萧索之感。

    白持盈久久地没能答话。

    小雀因着气候回暖比冬时喳嗻跳动活泛多了,从低的那枝头跃到高的那枝头时,引得连篇一簇簇都上下晃摆。

    她发现沈是还是从前那个沈是,磊落旷达,一派侠客胸襟。

    她从前总调笑沈是不像个宫闱侯爵家生之人,反像江湖侠客,把剑佩妥,悠悠地行于江湖行侠仗义,千里除贼后还不留姓名。

    “我会记着的,沈大侠,沈将军,一路谐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