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梨花院落持溶溶月,柳絮池塘识淡淡风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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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问许副官牵的,怎的了?”

    “没……没什么。”白持盈摸了摸这马细腻的墨毛,自思莫不是自己猜错了。

    照夜可是陪着辜筠玉一路兵变夺位登临大宝的神驹,见了辜筠玉就该追上来了,被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会莫名霎时出现在洛阳?再来如果她没有记错,照夜该是今年年尾万国进贡时,皇上才赐给辜筠玉的,更不应当出现在这儿了。

    应当是她想错了的,只是长得像了些。

    白持盈不常骑马也不大会骑马,故而上了马后更不敢轻举妄动,只乖乖靠在辜筠玉怀中,紧紧抓着那缰绳。

    辜筠玉干燥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纤细冰凉的手。

    她整个环在这人檀香萦绕的怀中,眼前层层融郁的绿,马匹铁蹄溅尘,墨鬓追风,甫一驰过宽阔的大道,远远向外奔去。

    许多被刻意掩盖的从前随着飞驰的骏马扑将而来,白持盈紧紧攥着缰绳,感受着回暖的春风迎面送来。

    其实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大喜欢骑马,也不大喜欢踏青。

    因为辜筠玉,也不全是因为辜筠玉。

    前世那场庄子下的踏青可以说是坏极了。

    白持盈飘袅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春天。

    衣着精巧的柳姑娘带着个丫鬟“姐姐长姐姐短”的,一步不落地跟在白持盈后头回了那温泉庄子。

    然后叫兵士拦在了外头。

    “闲杂人等不可入内。”一身重甲的士兵守在庄子正门口,持着长枪拦了柳净识,人高马大的一队,看着唬人得很。

    “我是来寻世子的。”柳净识娆娆弱弱地向这一群人行了个礼。

    但显然这群石头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抬手就要将她扔出去。

    柳净识“京城洛神”的名头在外,                                                哪个男子见了她不是捧在手间心上,哪儿受过这等对待,一时脸色铁青,面上无光。

    白持盈面无表情,对她冷冷道:“姑娘,要不你便先回去吧。”

    “不行!”这一直笑盈盈的姑娘登时急了,她话一出,也觉自己失态,忙找补道:“我常听世子提起姐姐,今儿见了果真如旧相识般的投缘,便来讨杯茶喝,竟不知是哪儿得罪了姐姐,让……让这些个粗人如此待我……”

    说罢,她还转了转自个儿手中的镯子。

    那只墨玉的细镯子。

    这不叫旁人进来的令分明是辜筠玉下的,她这么一说,倒是像白持盈在为难她一般。

    荷衣当然听出她话里有话,上前便要骂她,却被白持盈拦了下来。

    “进来吧。”

    白持盈并未看她,只先一步带着荷衣进了庄子。

    如果说柳净识对山庄守着的兵士拦着自己这事儿是不甚满意,那么对这些兵士只听白持盈的话那便是十分不满意。

    她见原本硬得跟千年的石头一般的兵士只听了白持盈一句话便安分点头放自己进去,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一瞬,却在荷衣回头时又挂上了那副和人的笑。

    她抱着臂跟在白持盈身后,荷衣因怕她对白持盈做什么不好的事儿,在一旁时不时回头剜她一眼,看了第三次时,柳净识仍笑着,她身旁的丫头却忽然冷哼一声,冷不丁伸手给了荷衣一个巴掌。

    荷衣捂着半边儿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瞧了她一眼。

    “贱婢,还不跪下!”

    那丫头指着何以大声喝道。

    不知在说给谁听。

    荷衣从前在庄子上不过干些打扫房屋的轻活儿,后来又遇上白持盈这么个好说话的主子,哪儿受过这等委屈,登时眼泪就落了下来。

    白持盈忙上前查看了她的脸,果见渗出些血丝来。

    她将荷衣扶起来,也未理会柳净识,便要回房给人取药。

    柳净识款款挡在了她跟前。

    “姐姐不如听我说完话再走?”她伸手想拉白持盈,被将将躲过,也未生气,只缓缓摸了摸自己摇晃的步摇。

    “毕竟将来,咱们还得一同侍候世子,如今闹得僵了,也不好看。”

    她话毕,计谋完满般盈盈一笑。

    却不料白持盈竟什么反应都没有,只冷冷道了句:“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

    柳净识本以为白持盈会仪态全失地与自己厮打,没想到这人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未来得及接话,又见白持盈轻轻揉着荷衣的脸,开口却淬了冰碴子一般:“来人,将柳姑娘请出去!”

    不知从哪儿忽然出现了两个一身黑衣的暗卫,一左一右,将柳净识架了出去。

    荷衣还愣着,呜呜咽咽地说不清话。

    白持盈苦笑安慰她道:“别听她胡说,咱们先去找了冰来敷。”伸手要去拉荷衣时,才惊觉地上滴滴答答落了什么东西。